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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澤倒吸一口涼氣,看看巽風,又回頭瞧一眼那燈火通明的門口,嚥了口唾沫:“你是說,蔣勳……方大人……這怎有可能?”他說的很慢,因為不敢置信。
巽風嘆了口氣:“若是誤會,自然萬事大吉。可若然是真,小公子是給四爺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了。”
先前曾說過,方荏是個飽學之士,科考出身,曾任四川學政,後又在翰林掛職,他在由儀擔任督學,卻也是皇帝欽點的。
由儀這樣於皇家而言如眼珠子般的書院,自然要派個最妥帖的人去掌事,但倘若方荏真的是個衣冠禽獸,第一記耳光,卻無疑是打在皇帝的臉上。
再者說,方荏所教出來的弟子,在朝中任職的,卻也不在少數,倘若果然爆出這樣的醜聞,卻叫那些人……情何以堪?
兩人站在欄杆前,聽得庭院中促織兒低低鳴叫,各自無言。
半晌,巽風才忽地問道:“是了,我聽說你見過鳳哥兒了?”
阿澤正有些憂慮,聞言才又露出笑影:“不錯,我已見過她了。”因想到巽風還未見過,一時又有些沾沾自喜。
他如此喜形於色,巽風自然瞧得分明,便笑道:“你得意什麼?還不說說她近來如何呢?”
阿澤才將兩次同雲鬟相見的經過說了,又道:“我也同鳳哥兒說過,只可惜她是個女孩子,回了京內,只鎖在侯府裡,要相見反而比先前在素閒莊內更難了,若她是個男孩兒便好了,就可以鎮日跟咱們在一處了。”
巽風不覺失笑:“你如何有這等想法兒?還敢對鳳哥兒說呢,她怎麼回你?”
阿澤道:“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,然而我也看得出來,鳳哥兒是不喜歡如今這情形的……”
巽風點頭,眼中也浮出惆悵失落之意,不覺道:“是啊,可惜了她了……”
驀地噤口,輕輕咳嗽了聲,才道:“是了,我聽震雷說,你之所以及時救了清輝,也是鳳哥兒叮囑之故?”
阿澤點頭:“我當時還不信呢,誰知……得虧聽了她的話,不然的話,若小公子真被那禽獸給……我豈不是死也無法謝罪?此後每每想起來,我都一身汗呢,以後鳳哥兒不管叫我做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,我一定眉頭也不皺地立刻就聽。”
巽風又笑了數聲,見他一臉肅然之色,起誓似的,便故意調侃道:“好好,那倘若鳳哥兒叫你做的,是四爺不許你做的,你又如何?”
阿澤萬想不到他會問出這樣刁鑽一句,目瞪口呆想了會子,道:“你可難住我了,四爺的話自然不能違抗……然而……”他彷彿立刻要決斷一般,抓耳撓腮,左右為難,不知該如何選擇。
此刻,巽風本是隨意玩笑,見阿澤如此認真,便忍笑走開,只巽風卻想不到,這世間是有所謂“一語成真”之說的。
與此同時,就在室內,白樘同清輝兩父子彼此凝視,隱隱竟有些對峙之意。
清輝把蔣勳告知他的話說了一遍,道:“父親莫非還不信?蔣勳起初不敢說,是我逼問,才說明了真相。怪道當初我說要去見院長他百般不肯,自然是因被那禽獸……”
白樘道:“住口。”
清輝一驚,雙眸微微睜大,心頭竟也有幾分涼意湧起:“父親……”
白樘面沉似水,眸色如墨,又如無月無星的海面,雖知道有暗湧微瀾,卻又看不出有幾深,幾重。
白樘道:“這些胡話,你不可再同其他人說起。”
清輝呆站原地,竟不能動。
白樘沉聲道:“方大人是皇上寵信的朝臣,當朝大儒,且還是你的授業恩師,你如何敢如此放肆,如此詆譭他的名聲……可知若是透出一絲風聲去,連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清輝後退一步:“你……”
白樘垂眸道:“阿澤。”門外阿澤忙閃身進來,垂首聽命。白樘道:“帶他回去,好生看著,不可讓他隨意亂走,若有違背,唯你是問。”
阿澤看一眼清輝,只得領命。
清輝直直地望著白樘,臉上像是要哭,又偏笑了笑,眼中的淚卻偏墜下來:“好,好……”他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,氣噎胸口,無法自持,當下轉過身去,拔腿跑了出門。
因踉蹌而行,無法看清,清輝出門口的時候,被那高高地門檻絆了一跤,頓時往前搶去。
阿澤因離得稍遠,攔住不及,白樘正在翻書,抬眸看見這一幕,身子微微繃緊,但很快地,他的肩頭又微微一鬆。
原來因巽風在外頭,早及時將清輝扶住,清輝站住了,卻用力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