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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寂人靜, 白清輝出了二門, 便叫人備馬。
那蔣府的小廝們不敢怠慢, 又見這樣夜深, 怕他有事, 便陪著笑道:“小少爺要去哪裡?”
清輝也不答話, 只冷著臉出了大門, 因他畢竟身量還小,竟有些爬不上馬兒去,那些小廝們忙過來兩三個, 跪在地上讓他踩著。
清輝略一猶豫的當兒,裡頭阿澤已經跑了出來,見狀道:“少爺!”那些小廝們見狀, 方都鬆了口氣。
阿澤攔著清輝, 便問:“夜已深了,是去哪裡?”
清輝道:“你來的正好兒, 你帶我去刑部, 我要找父親去。”
阿澤道:“眼看要宵禁了, 且不知四爺如今在刑部還是在家呢。”
清輝冷笑道:“這會子他會在家?你快些兒, 不要耽擱了我的事兒, 你若不去,我自個兒去就是了。”
阿澤聞言, 重重一嘆,回頭吩咐蔣府小廝:“回去告訴你們少爺, 我陪著我們爺去去就來。”當下才抱著清輝, 先將他放在馬背上,自己才翻身而上,打馬往刑部去。
不多時來至刑部,那門口守衛一眼看見是阿澤,便笑道:“澤哥兒這會兒來,必然又有急事了?”還未說完,就見他懷中抱著的乃是清輝,頓時便停了口。
因白樘忙於公務,並不常回府內,十天裡卻有七八天是在刑部留宿的。先前阿澤領公務差,也常常會夜半三更地出入,因此這些守衛都習以為常。
阿澤見他們這樣說,便知道白樘必然還在的,因此道:“正是有件事兒,要見四爺。”
當下便領著清輝入內,裡頭早有人忙著報了,兩個來至書房,見門口站著一個小侍從,裡頭燈火通明。
阿澤因心裡畢竟害怕,不敢擅入,正要看清輝,卻見他早已經邁步走了進去。
阿澤無法,便只好站在門口等候。
因秋決將到,有許多卷宗文書,白樘因還要再看一遍,以確認萬無一失,不出一絲紕漏,因此這數日都在刑部過夜,挑燈夜看,勞神費時,每每過丑時才能暫睡片刻。
清輝進了室內,見白樘坐於案後,眉眼未抬。清輝站定了,道:“父親。”
白樘終於掃他一眼:“何事?”
清輝深吸一口氣,才道:“有一個人,看似德高望重,被世人尊敬,又極有權勢,但實則不過是個衣冠禽獸,背地做了傷天害理之事,父親覺著這種人該如何處置?”
白樘微微皺眉:“你說的是誰?”
清輝道:“父親休要管是何人,只說若有此人,該如何料理。”
白樘淡淡道:“倒要看他所犯罪行如何,自然是依律量刑。”
清輝道:“父親的意思是,不論他是否德高望重,是否極有權勢,都要有罪當罰麼?”
白樘道:“王子犯法,與民同罪。”大約覺著清輝說的多而無用,便又低頭看文書罷了。
不料清輝道:“那好,我要檢舉由儀學督方荏,是個表裡不一,衣冠禽獸,所作所為有辱師表,這種人不當為人師,更有何資格為督學?求父親將他法辦。”
白樘深鎖眉頭,面上掠過一絲吃驚之色:“你說什麼?你說方大人?”
清輝道:“不錯,正是方荏。”
白樘凝眸打量了清輝一會兒:“你是否是因為聽說大理寺傳了方大人去問話,才來說這些?尚未定案之前,不必多言。且此事自有大理寺主理。”
清輝大聲道:“我並不是為了由儀的案子,只是想要告發方荏此人!”
白樘喝道:“胡鬧!”
兩人都略微高聲了些,門口的阿澤聽得極為清楚,心中有些震驚,卻又無法插嘴,正在發呆,卻見廊下有一人緩步而來,見他站在此處,便問道:“你怎麼在此?”
原來這人竟正是巽風,先前白樘派了他出省公幹,近日方回。
阿澤“噓”了聲,拉著巽風走來數步,便把清輝忽然從蔣府匆匆過來的事兒說了一遍,道:“我正不知是怎麼樣了,怎麼方才聽清輝說什麼告發方荏?這方大人我也是知道的,是個極有聲望的……”
巽風一怔,這由儀的案子、以及清輝被欺負的事兒,他自然已經知曉了,聽阿澤不解,他便問:“你方才說清輝是從蔣府趕來的?那他先前跟誰在一塊兒?”
阿澤本正要回答,轉念一想,猛然明白了巽風話中的意思:“你、你……”
巽風道:“小公子不會無緣無故夤夜趕來刑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