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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可不是?放在十多年前,又有誰不知道、不認得張捕頭呢?真是此一時,彼一時。”
阿澤見他似是個滿腹故事的,自然忍不住,忙問道:“到底是怎麼了,您老且別賣關子,趕緊跟我們說說。”
老書吏皺著眉,未開口又嘆了聲:“這件事兒,我卻也不忍心說,只不過提起來你們哪個會不知道呢?正是因為‘鴛鴦殺’那個兇賊,活生生把張捕頭剋死了。”
當下,便把昔日的事兒略說了一遍,又說:“這張捕頭家裡還有個娘子,偏又多病,自打捕頭故去,雖然刑部裡的人多數念舊,時常救濟,怎奈張娘子心病難除,竟一直不好,幸而那孩子還算孝順,一直認真伺候著呢。”
阿澤問道:“那孩子……你說的是張捕頭的兒子?”
書吏道:“正是。方才他跟著京兆府的捕快們一塊兒來的,他叫什麼來著?我卻是忘了……他原本姓李、不對……姓魯?”
正在猜測,阿澤道:“莫非是盧?叫盧離的?”
老書吏想了想,點頭道:“不錯,就是這個。”
阿澤奇道:“既然是張捕頭的兒子,如何不姓張?難道是過繼的?”
書吏卻也不知道內情,只說:“我只知道這是捕頭先前收養的孤兒,是什麼來歷就不知道了。唉,真真兒是個好孩子,若不是他,張娘子只怕早也熬不住了,只怕連捕頭也不會多活這數年呢。”
飯桌上,阿澤跟清輝說了這一番後,清輝不覺怔忪:“原來盧離……還是昔年追查鴛鴦殺的張捕頭的義子?”
阿澤不以為意,呼啦啦地喝著白粥,道:“自然是了。”
清輝半晌不言語,忽然蔣勳低聲道:“你說四爺……知不知道這件兒呢?”
清輝微微一震,想了想,忽地道:“那案發現場問詢調查,本來早就妥當了的,如何前兒又巴巴地傳了人過去,還是一個一個地詢問?”
蔣勳眨巴著眼,自然不解,阿澤把白粥喝光了,又將碗邊上一粒米舔了去,隨口說道:“四爺行事縝密,時常會叫人再問,有什麼可奇異的?”
清輝擰眉,總覺得有些不對,蔣勳在旁看了,筷子輕輕戳著面前的餑餑,一邊兒不停地看清輝。
清輝因正出神,並未察覺,倒是阿澤說:“你要吃它,只管吃了就是,做什麼只是戳?”
蔣勳忙停了手,面有些畏怯遲疑之色。
清輝方回頭看他,見他神色不對,斂神問:“怎麼了?”
蔣勳被他一問,猶豫之心即刻消退,便道:“其實我、我……先前見過盧捕快的……”
阿澤見清輝也不吃那個白煮蛋,便偷偷拿了來,三兩口塞著吃了,唔唔道:“有什麼稀奇,他是捕快,經常在街上亂走,哪裡見不得呢?”
清輝卻問:“在哪裡見過?”
蔣勳低頭道:“是……是很久之前的事了,那時候……林先生還活著,我曾有一次,看見林先生跟他說話。”
阿澤不知是哪個林先生,因忙著吃了雞蛋,有些噎得慌,便又抄了清輝的粥來喝。
清輝也顧不上他,只盯著蔣勳,脫口道:“你說的是不是林稟正?”
蔣勳道:“是,正是林稟正林先生。”
阿澤不料如此,便瞪大了眼,因腮幫子鼓鼓的,看來就如被噎的一般。
幾乎與此同時,在刑部之中,白樘正看著面前放著的一份卷宗。
相比較前日張大繼的檔冊,這一份,卻是有些厚了。
白樘垂眸掃去,目光掠過抬頭那兩個字:盧離。
在白樘桌上,眼前這份,竟正是盧離的檔冊。自從那一日發現了“朱三郎”的疑點之後,白樘便又傳了那地保來,仔細問起朱三郎家諸事,尤其是朱三郎家中親戚關係。
那保長因資歷尚淺,竟有些不大清楚,只道:“歷來也不見他們跟什麼親戚多有來往……只因他家娘子是個潑辣刁鑽之人,這朱三又是個愛弄心眼算計別人的,這兩個正是天聾地瞎的一對,別說親戚,連四鄰都不太喜歡跟他們來往,背後都戳他們的脊樑骨呢。”
白樘見問不出什麼來,便自打發去了。
後,便又悄悄地把曾跟張大繼相熟的差人請了幾個來,問起張娘子之事。
可畢竟時隔多年,雖然這些人也有念舊情的,可對張娘子一介婦人,卻自然不好過於留心,因此竟對她有幾個兄弟等,也知之甚少。
最後還是查到了朱家原本的住址,把那已經退了的地保請了出來打聽,那人已經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