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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”
那時候雲鬟還是蹣跚學步的時候,也只會說幾句簡單的話,若白樘問,她便笑著拿手去抓他的臉,然後把小手挓挲開,口中叫道:“嘭……嘭……好看!”笑得天真爛漫,彷彿果然看見極好的光景。
白樘起初並不知她是什麼意思,後來無意中經過花叢,靈光閃現,驀地想到那日他摘花打人,從鴛鴦殺手中將她奪過來之時,那時候她看著花碎飛舞,也是這樣明豔可愛的笑容。
原來如此。
只可惜再也問不出別的來。
趙黼嚥了口唾沫,道:“侍郎既然審問過那賊徒,那賊徒可吐露什麼了?譬如他如何竟在崔侯府?”
白樘性子堅毅,但一想起跟鴛鴦殺有關的回憶,難免也皺了眉,道:“當時擒到此賊,本要將他立刻處以極刑,只不過因他作案從不留活口,自然沒有人證,又非在案發現場擒到的,也無什麼物證。故而要仔細審問,竟很是費事……”
之前唯一留下的活口,是其中一宗案件的婦人,但她只勉強拼湊出鴛鴦殺的真容影象,便很快自盡了。
白樘從來瞧不起軟弱之人,可是對那婦人,卻難得地理解她的選擇,跟那樣的惡魔交過手,身上留下數不清的傷疤,至愛之人在眼前被虐/殺,身後還有許多人風言風語指指點點,倒叫一個弱女子,如何活下去?
故而在捉到鴛鴦殺之時,竟一個人證都沒有。
鴛鴦殺彷彿看出白樘的困頓,一次審問之中,便笑道:“你把崔家的那女娃子叫來。”
白樘一震,抬眸看去——因剛上了刑,鴛鴦殺遍身是血,兩隻眼睛卻仍大凶,凝視著他道:“不是她引著你去找到我的麼?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她竟認得我?你把她叫來,我便告訴你。”
白樘豈會被他詐出什麼來,若他順著此獠的話問下去,就不是他審案,而是鴛鴦殺審他了。
因此白樘只淡聲冷道:“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,你既然敢犯案,就知道必然會有伏法的一天,你看清楚,拿下你的人是我。”
鴛鴦殺笑了兩聲:“你?你雖然不錯,但你對我藏身崔侯府一無所知,我唯一的破綻就在那女娃子身上,你叫她來,等我見了她,你要問什麼案子,我盡數都告訴你。”
白樘心頭慍怒,隱忍冷哼道:“你好像打錯了主意,如今是本官在審你,不是跟你談條件。”
鴛鴦殺卻笑了起來道:“當然不是跟我談條件,但是你也想的,是不是?一個女娃子,交換我所有的秘密,難道不值?”
從來都是白樘審視別人,看穿別人,但在那一刻,卻覺著這兇徒已經看穿了自個兒。
白樘一言不發,出來之後,便命手下不許跟鴛鴦殺私下搭話。
白樘自然並沒有把崔雲鬟帶去見鴛鴦殺,而是從他的出身入手,一點一點搜尋到許多佐證,可是面對質詢,鴛鴦殺仍是無驚無懼之態。
直到最後要將他凌遲之時,因各種刑罰加身,此獠幾乎沒了人形,可仍是咬牙獰笑,毫不在乎。
趙黼道:“這麼說,此人以為是崔雲鬟透露了他的行蹤?故而一直不甘心?”
白樘點頭,趙黼問道:“可是,怎麼可能,那時候她尚小……”
白樘道:“鴛鴦殺說,他唯一的破綻是在雲鬟身上,我也不解。可惜縱然用盡了十八般酷刑,他都並未招認一句。”
兩個人相對而坐,此刻早已經過了子時,夜風從開著的窗戶跟門吹了進來,木葉香氣混合著暗夜的氣息,隱約還有一股令人難以形容的味道,彷彿是極清苦的藥味兒。
趙黼本來不知這是什麼氣息,直到後來又多來了刑部兩次,後知後覺才知端倪。
半晌,趙黼才說道:“我現在才明白你方才的意思。既然鴛鴦殺是你親自監斬的,那麼今日犯案的人,自然不是他了,可偏偏留下這樣一個明顯的血字,他莫非是想故意提醒人注意?”
白樘道:“當年的案子是我經手的,沒有人比我更清楚,今日的兇犯,或許跟鴛鴦殺有些不為人知的關係,刻意留下這痕跡,一來是表明身份,二來……”
白樘並沒說完,趙黼卻已經懂他的意思:“你是說,這賊徒是針對崔雲鬟……將對她不利?”
白樘道:“當初自從捉到鴛鴦殺,到他上法場,他唯一心心念念而不可得的,就是雲鬟。今日特地在屍身上留下這一個字,你說呢?”
趙黼再也坐不住了,猛地起身,走了兩步,又停下。白樘道:“我今日雖然將前情盡數告知世子,可還要提醒世子留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