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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鄜州縣忽然來至素閒莊, 小么忙入內稟報, 陳管家聞聽, 以為知縣是為青玫之事, 忙迎了出來。
不料兩下相見, 黃誠卻說想一見鳳哥兒, 陳叔聞聽, 意外之餘,又有些為難。
原來這兩日因青玫之事,雲鬟竟病倒了, 今日雖然能起身,可精神鬱郁,著實不適合見外客。
陳叔便欲推搪, 黃誠卻不以為意, 意態執著。
秦晨見狀,在旁勸道:“陳管家, 且別攔著大人了, 興許是為了青姑娘的事兒呢?”
陳叔聽是這樣說, 方不敢一味阻攔, 便引縣令入內相見雲鬟。
正此刻, 外頭下起雨來,黃誠才進後院角門, 便看到屋簷底下,鳳哥兒靠著柱子坐在地上, 正仰頭望著外頭落雨, 那童稚嬌嫩的臉上,卻無端有種空茫落寞之色。
黃誠一眼瞧得分明,心頭竟似被重擊了一下兒似的,此即望著眼前的女孩兒,黃知縣心底竟油然而生一種“同病相憐”之感。
陳叔見雲鬟席地而坐,卻陡然一驚:此刻雨絲飄灑,地上又潮,她且才病好了些,如此哪裡使得?只不知為何林奶孃竟然不管。
當下,陳叔便要上前叫雲鬟起身,誰知身邊兒黃知縣先他一步,竟慢慢走到雲鬟身邊兒,如此立在柱子旁,負手陪她一塊兒看雨。
陳叔見狀,跟秦晨面面相覷,均不知所以。
林嬤嬤卻正在別房中,聽見動靜便走了出來,不期然見這一大一小兩人,一站一坐,不言不響地呆看那雨,旁邊站著陳管家秦捕頭等人,也有些愕然。
林嬤嬤一怔之下,便對陳叔道:“才勸了幾回,讓鳳哥兒回屋,只是不聽,病才好了些身子本就弱,再吹會兒風,只怕是要著涼的。不過……咱們家這個呆呆地也就算了,如何連縣太爺也是這般了?”
秦晨摸著下巴,琢磨說道:“我怎麼看他們兩個竟有些相似?”擰眉看著眼前兩人,只覺得這場景委實怪異。
陳叔嘆了口氣,卻也不敢擅自上前打擾。
雨從慢轉急,不時有電光閃過,天際雷聲隆隆,不多時,滿院已經瓢潑似的,地上漂起一片白花花地水色。
滿耳也都是嘩啦啦地水聲,雨水從屋簷上滾落,似連成一片水幕。
雨聲嘈雜之中,黃誠忽地說道:“我一直不曾問你,你如何知道陸兄跟我的那些事?連我們一塊兒吟過的詩竟都一清二楚?”
雲鬟一笑,外頭的雨絲飛到眼睛裡,有些澀澀之意。
黃誠見她不語,便喃喃道:“我原本並不信鬼神之說,可是那日聽了你的話,卻讓我不由得起了疑心了……”如果那些內情是個大人說起來,黃誠或許還可以覺著是“知情人”無意窺聽到的,然而面前的,卻儼然是個不怎麼懂事的女娃兒而已。
雲鬟仍是不做聲,黃誠自顧自又道:“你可信鬼神之說麼?是了,近來小周村的鬼殺人案,你大概也是聽說了罷?你既然能通鬼神,那你可不可以再告訴本縣,那小鬼兒因何跑到人間犯案?竟叫我怎麼審呢?”
雲鬟聽到這裡,方靜靜說道:“鬼神之說,我也不知信不信,只心存敬畏就是了。至於是不是鬼神犯案,自然得由大人判定。”
黃誠笑笑,嘆息說道:“只怕我有心無力。”他回想這兩年來所為,恍若一夢未醒,再加上近來事格外多,竟叫人有無所適從之感。
雲鬟聞言,卻轉過頭來,凝眸望著黃誠道:“陸本瀾捨命相救,大人卻說自己有心無力?”
黃誠一怔,瞧出她眼神中的不悅之意,因點頭道:“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舊事,那你可知道,其實我心裡,並不想他為我捨棄性命?”
雲鬟皺眉:“那他因何如此?可知他大可趁著你昏迷不醒之時,一走了之。”
黃誠停了半晌,方道:“他先前常說,我的學識見解等都在他之上,倘若謀取功名,我必高中,他則不一定。且他那個人,心地赤誠,自然不肯在危難之中舍我而去……”
雲鬟眉頭皺蹙,黃誠望著那空中陰雲變幻形狀,又嘆息似的道:“可是他哪裡會知道,我真真兒的不願他如此,我……倒是寧肯是我死在那山上。”
雲鬟問:“你當真這樣想?”
黃誠回過頭來,四目相對,便一點頭。
雲鬟凝視他半晌,便站起身來,自往室內而去。
黃誠很是意外,便喚道:“鳳哥兒。”
雲鬟走到門口,聞言便又停下,她回過身來,望著黃誠道:“陸本瀾捨身救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