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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,已是大叫大嚷地鬧了起來,鄜州縣皺著眉,喝令公差將他打了出去。
那任浮生見狀,也有些按捺不住,只頻頻看白四爺,卻見他臉如玉色,仍是喜怒不顯。
而青玫見鄜州縣如此,自知是無可辯駁的了,便長長地嘆了聲,低頭落淚,道:“既然如此,婢子只能……”一字一淚地說到這兒,忽聽見人群之外有個聲音道:“請各位讓讓,我要上堂。”
眾百姓們都全神貫注地看著堂上光景,沒料想有人在身後說話,且聲兒嫩嫩的,聽來似是個孩童。
當下眾人忙回過頭去,來福兒生得高大,早一眼看清,驚喜交加迎了上去:“大小姐!”
此刻門外眾人也都望見,來者竟是個五六歲的孩子,身著一襲淡天青的素色衣裳,用白玉簪挽著個髽鬏,竟是個最眉清目秀的靈透孩子。
眾人一見,未免眼神各異,嘖嘖驚歎。
這來者自然不是別人,正是崔雲鬟,身後只跟著一個小廝,垂手而立。
見眾人驚嘖,雲鬟卻依舊目不斜視,淡淡地垂著眼皮兒,邁步往前走去。
眾人忙往兩邊避讓,給她閃出一條道兒來,又目送雲鬟一步步地走上了大堂。
別人倒也罷了,唯獨那任浮生,乍然看見一個粉妝玉琢的孩童出來,不由震驚起來,便輕輕拉扯白四爺,道:“這、這莫非就是那小丫頭?怎麼這般打扮,倒像是個哥兒呢,不過她生得倒是好……咦,她怎麼就跑來大堂了,還是這樣的從容不怕人……”
任浮生乃是頭一次見崔雲鬟,一邊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,一邊兒失驚打怪地對著白四爺說話。
四爺卻也不理會他,只也望著雲鬟,沉靜無瀾的雙眸之中,隱隱地泛起一絲波動,然而自始至終,卻也沒開口過。
且說雲鬟上了堂,堂上鄜州縣乍然見了她,也有些震驚莫名,便問:“堂下何人?”
雲鬟整整衣襟,行禮道:“謝家鳳哥,叩見大人。”
鄜州縣一怔,疑惑道:“原來你就是素閒莊的小主人,可你不是……”鄜州縣原本知道“鳳哥兒”是個女孩兒,如今見她這樣樣貌打扮,倒是有些遲疑了。
雲鬟會意,道:“請大人見諒,如此裝束,只為便宜行事而已。”
鄜州縣微鎖眉頭,打量她半晌,才似笑非笑地問道:“你小小地年紀,倒是頗有些膽識,既然如此,我來問你,本縣並不曾傳你,你今日貿然上堂,是為何故?”
雲鬟道:“是為大人秉公斷案。”
鄜州縣聞聽,怒極反笑,“嗤”地一聲:“我做了這快兩年的官兒,今日才知道,我這官兒是需要別人教著做的,一個毛丫頭,也敢來我跟前兒指手畫腳了,可是覺著本縣不會責罰你麼?”
陳叔跟青玫見雲鬟來到,都是驚喜之餘,又捏著擔心,如今聽鄜州縣聲氣兒不好,雙雙著急起來,才要出聲,卻給雲鬟以眼神止住。
卻聽雲鬟靜靜說道:“畢竟大人所審之案,我也參與其中,做個人證又有何不可?”
鄜州縣雙眸眯起,盯了雲鬟半晌,道:“既如此,那你跟本縣明白說來,昨晚上究竟發生何事?”
雲鬟道:“此事事關重大,性命攸關,還請大人屏退無干人等,我才能說知。”
青玫聽見“性命攸關”四個字,淚落更急:若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被謝二強迫等情,以後她自然再無活路。
鄜州縣聞聽,卻越發哂笑:“果是孩童言語,當真荒謬!可知自古以來公堂審案,便沒有關起門來問話的道理。”
雲鬟不慌不忙道:“那大人可聽說過——‘苟利於民,不必法古;苟周於事,不必循常,法度制度,各因其宜’這一句話?”
鄜州縣本滿臉不屑,忽地聽雲鬟說了這句,便微微色變,擰眉看她。
而就在雲鬟說罷,門邊兒的白四爺忽地微震,任浮生並未察覺,只自顧自低低嘀咕道:“‘苟利於民,不必法古……’?這句話哪裡聽過,如何有些耳熟……”
且說堂上,鄜州縣原本並不把雲鬟放在眼裡,猛然聽見這句,闇然心驚。
仔細定睛再看,卻見眼前的女孩子氣度從容,竟毫無任何羞怯忸怩之態,——這樣年紀的孩童,若說認得些字,會幾句詩詞,倒是常有的事兒,然而張口便能說出這一句來,卻叫人無法等閒視之……
鄜州縣端詳不語、若有所思的當兒,老程察覺有些不妙,便道:“大人,不過是個毛丫頭罷了,竟敢在大人跟前撒野,滿口不經之談,豈不是藐視公堂麼?有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