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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雲鬟方小聲道:“女兒想,這會子還是不跟父親回京去,只因……母親去了還不到三年,得是明年開春兒的時候才算,所以女兒懇求父親答應,讓女兒在此地再留數月,好歹給母親守足了三年的孝,才能安心跟父親回京呢……畢竟此次一回去,就再也不會回到此地了。”雲鬟低聲說著,略微哽咽,眼中便有淚光閃爍。
崔印聽了,大為意外,但一方面,卻也禁不住為她如此孝心而動容。
崔印默默出神,片刻才道:“好鬟兒,不想你的孝心這樣重,為父自然是想成全你的,可是,京內催的急……若是這回不帶你回去,你祖母必然不依,又要罵我不幹事呢。”
雲鬟拭淚道:“我也知道這請求有些逾矩,然而畢竟是孩兒對母親的最後一點兒孝心了,求父親成全。”她說著便站起身來,竟哭著向崔印跪了下去。
崔印忙將她扶起來,見女孩兒哭的眼睛通紅,雨打的菡萏似的,崔印自然忍不住,便道:“罷了罷了,你且別急,讓為父再想一想可好呢?”
雲鬟含淚看他:“母親去了,雖知道府內的人牽掛我,但對鬟兒來說,父親大人卻是最親的人……還請父親體察女兒的心意……”
崔印如何禁得住這樣的話,這兩年他雖曾想過雲鬟遠在鄜州,但因府內安樂,他鎮日又忙著遊戲,於是想想也就罷了,如今聽雲鬟說的如此懇切,他心底自是有些愧疚的,加之他本是個耳軟心活的人,當即便把心一橫,索性道:“好了好了,你這樣孝順,為父怎麼能忍心不應呢,也罷,縱然拼了回去給你祖母打罵,也要應你的,誰叫你是父親最疼的乖女兒呢。”
雲鬟方破涕為笑:“多謝父親,父親果然還是最疼我的。”
崔印也笑道:“既然如此,可不許再哭了,叫為父心疼。”
父女兩人說罷,雲鬟便進內洗臉,轉身離開崔印之時,方悄悄地鬆了口氣。
自打她“重生”以來,幾乎都不曾十分遮掩本性,不管是對莊內的陳叔林奶孃等,還是對縣衙的黃誠秦晨等,或者是對趙六……幾乎都完全是她自個兒的冷淡冷清性情。
眾人也都習以為常。
今日這一場,卻著實有些超出“所能”了。
又怎會想到呢,她收起本性,如小女孩兒般哭笑婉轉,如此費心地飾演,卻正是對著所謂“最親近”的這人?
且說雲鬟徐步入內,將到臥房之時,卻見巽風站在廊下,正望著她。
人家說:近墨者黑,近朱者赤。
不知是不是巽風跟隨白樘太久了的緣故,這份氣質冷眼一看,竟有幾分相似。
雲鬟便垂了眼皮兒,將走到巽風身邊的時候,聽他默默地說道:“鳳哥兒因何要明年再回京呢?”
雲鬟微驚,便駐足轉頭看去:“你……”
巽風看著她仍有些泛紅的雙眸,卻不答。
雲鬟咬了咬唇道:“你方才都看見了?”
巽風神色平靜,似瞭然一切,雲鬟盯著他,不由便想到昨晚……她心頭竟微微有些緊張。
兩個人目光相對片刻,雲鬟竭力讓心緒平靜,說:“那位大人……請巽風來看護我,然而現在我父親已經來了,巽風現在,大可回京去,何必再白白地耽擱在這兒呢?”
巽風方露出些許溫和笑意,答道:“想必大人自有安排,不然早便召我回去了。”
雲鬟心頭一沉:“有何安排?原本是怕莊內沒有好手,如今一切安泰,何必還叫巽風在此?何況,我跟大人非親非故,又毫無關係,做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?”
巽風見她有些急了起來,便不回答。
雲鬟自忖有些失態,便轉開頭去道:“抱歉,是我失禮了……”
巽風緩聲道:“鳳哥兒若是覺著我礙事,以後我不再鳳哥兒跟前出現就是了。何況你大概也知道……我只是聽命行事,要負責你的安危而已,其他不論何事,我都不會插手,方才也不過是無意中聽見,才多口一問,鳳哥兒既然厭煩,以後巽風也不會再犯了。”他不疾不徐說來,口吻中竟有幾分溫和的歉意。
雲鬟轉頭看了他一眼,終於只輕輕搖了搖頭。
進了裡屋,雲鬟洗了臉,想到父親那一關好歹過了,可是巽風,卻並不是崔印那樣簡單能“解決”的人。
他雖說不會插手,但他所知道的一切,只怕白樘也會知道,雖然明知以白樘的為人,不至於會上心理會她如何“鬧騰”,可……
雲鬟正苦思冥想,忽地見林奶孃氣哼哼地走了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