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詳細問起陳叔一路的情形。
陳叔方又道:“都是我的身子拖累了,加上太長時間沒趕路了,又水土不服的,那天才撐著到了揚州,可巧就病倒了,叫天不應叫地不靈,得虧遇上了好人,請了個高明的大夫,養了十幾天,才又活了過來。”
雲鬟見他比先前枯瘦了好些,心中難過,便道:“陳叔,苦了你了。”
陳叔笑道:“哪裡話,我害怕耽擱了正經事兒呢,還好仍是做成了,不然我也要無臉回來見鳳哥兒了。”
雲鬟知道他急著趕路,自然虧虛了身子,只怕要多調理些時日才好,當下便不再同他說下去,只催他快些回去休息。
陳叔去後,雲鬟復回到裡屋,因露珠兒跟林嬤嬤都給她打發了,此刻屋內寂靜無聲。
雲鬟心中卻有些異樣之感,她靜坐想了片刻,便輕輕地喚道:“巽風。”
喚聲似輕煙嫋過,卻無人應聲,雲鬟復又叫道:“巽風?”仍是悄然寂靜。
雲鬟見巽風果然不在,才微微地鬆了口氣。
自打崔印帶人來到莊上後,巽風便不似先前異樣跟她跟的緊了,方才雲鬟同陳叔交談之前又四處打量過,並沒見到蹤跡。
可同陳叔說完心事之後,卻始終有些忐忑,總有不踏實之感,因此便詐喚了兩聲。
巽風既然沒答應,自是不在場了……雲鬟心想。
然而忽地轉念又想到:“他們分明是白四爺所留的人,然而我跟四爺毫不相干,竟是為何要這樣相待……”
雲鬟想了會子,又咬了咬唇,低頭暗歎了聲:“縱然留了人在這兒,只怕也沒要緊,白四爺……是何等的人,怎麼在一個萍水相逢的小丫頭身上留心分神呢,他留下巽風阿澤他們,不過是憐憫莊上無人照應,又或許,是因上回那王典來鬧的一場……他心性謹慎,不欲再出事端罷了。可就算留了巽風又怎麼樣,倘或巽風真的聽見了我的打算,難道白四爺還能插手不成?照他的性情,只怕也萬事不說而已。”
雲鬟想到這裡,微微笑了笑,可雖是想著此事,心底卻一個閃念,竟沒來由地又想起崔印突如其來的緣故。
雲鬟先前雖聽胡嬤嬤的丫頭說過,崔印之所以親自來接,不過是因沈丞相夫人的一句話……然而區區一個不起眼兒的侯門小姐,向來跟沈家又無瓜葛,無緣無故哪裡會驚動丞相府的人?
可若是……白四爺……就不同了。
一念至此,心猛地跳了一跳,隱隱鈍痛。
雲鬟按著胸前,忽地覺著莫名口渴,便站起身來,可人起身了,卻又忘了要做什麼,便只顧呆站。
不料正露珠兒從外進來,見她直愣愣地站著,便吃了一驚,忙走過來道:“姑娘,怎麼了?”
雲鬟合了閤眼,才隱約道:“你來的正好兒,我要吃口茶。”
露珠兒忙去倒茶來,雲鬟兀自覺著心裡悶悶的很,便走到窗戶旁,把窗扇開啟。
迎面而來的是如潑墨似的濃夜,廊下跟門首的燈籠光朦朧幽淡,夜間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,周身絲絲地發寒。
雲鬟抬手抱臂,手指輕撫過臂膀,又或許是夜晚的鄉野裡溼氣太重了,頃刻間,眼角竟也有些潮潤潤的。
次日,崔印便又去寶室寺裡觀賞那唐時的大銅鐘,中午吃了素齋,下午才回。
崔印來至後院,便趁興對雲鬟道:“難得,先前聽聞鄜州,只覺著籍籍無名而已,誰知竟有這許多好去處,那鳳凰山洛水河且不說了,單是今兒看過的銅鐘,先前去過的柏山寺塔,石泓寺石窟,以及八卦塔群等八景,已經是極難得罕見的了,早知這般好玩兒,該早來再多住些日子才好。”
雲鬟只不言語,她雖在鄜州住了兩年,但周遭的這些景緻尚沒看完全,只在謝氏身子還撐得住的時候,曾同她一塊兒遊過鳳凰山,也曾去過寶室寺還願,兩人親手撫摸過那銅鐘……其他各地,卻不曾踏足。
崔印見她不答,自知失言,便笑道:“不過為父可不是特意來玩耍的,鬟兒該知道的呢?”
雲鬟笑了笑:“這是自然,父親既然喜歡此處,多住些日子也是無妨的。”
崔印道:“已經住了好些日子了,若不是因為你的病,早該回京了呢,這會子京內還不知如何……只怕催回的信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雲鬟聽了,便面有憂色,崔印問道:“怎麼了?”
雲鬟道:“父親且答應不惱,女兒才敢說。”
崔印十分好奇,便正色道:“到底是怎麼樣呢?我不惱就是了。你且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