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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我催了幾句,才說出是要去雍州的。”
這雍州卻跟鄜州相距極遠的,黃誠道:“去了雍州何處?”
那捕快自不知道,卻是縣衙的門子笑道:“老爺這話該問我,我是知道的。”
毛丙基喝道:“你既然知道,為何不早些說?”
門子道:“小人也是才想起來,原本也是小人無意中聽見的,那日是鄧仵作家的孩子過來,我聽他口中說什麼要去溫縣……還是文縣的,小人竟不知這是個什麼地方。”
黃誠聞訊,當下便立刻發了火籤,寫了公文,讓秦晨親自帶兩個捕快,立刻出發前往雍州文縣,查詢鄧仵作。
鄜州往雍州一來一往,便是一天時間,再加上查詢費時,因此秦晨等返回之時,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。
秦晨風塵僕僕,進門卻道:“大人,叫我累的如野狗一般,卻是白忙一場!”
黃誠忙問如何,秦晨道:“人是找到了,不過恰好兩個月前就病死了!”
黃誠大失所望,秦晨口渴難耐,忙喝了口水,又道:“不過也並不是一無所獲,我因詳細問了一番,原來這鄧仵作的親戚也並沒發什麼財,當初是姓鄧的自己要闔家搬遷的,那鄧家娘子還哭啼啼說什麼當初她也不願意背井離鄉,只不過鄧仵作堅持如此,好似不搬家就會大禍臨頭一般。”
黃誠才覺眼前復又亮了火光:“還有什麼?”
秦晨道:“還有一件怪事,這鄧家娘子說,仵作素來月俸不高,但離開鄜州後,竟拿了兩錠五十兩的銀子出來。”
黃誠握拳,躊躇滿志道:“好!”
秦晨因日夜兼程趕路,此刻累的癱坐在椅子上,見狀苦笑:“能得大人一聲好,可知我把這條命都要搭上了?——大人你是懷疑這仵作跟王閆案有關?”
黃誠點了點頭,對他道:“鄧仵作不會無緣無故背井離鄉,且又得意外之財,如今嫣紅跟袁小姐都聲稱所見的是王閆,我並不信袁小姐臨死之前所言仍是有假,她對王閆恨之入骨,若不是確信行兇者是王閆,絕不會留下這樣的絕筆!所以我確信王閆未死,如今又加上鄧仵作之事,當年必然是這樣……”
——王閆被判死刑,然而他不甘這樣就死,故而不知用了什麼法子,只從仵作寧肯背井離鄉之舉看來,多半是威逼利誘等,逼迫鄧仵作跟自己合謀。
鄧仵作便替王閆找了一個替死鬼,以王家的財力勢力,找來這樣一個無名而肖像之人並不算困難,鄧仵作便用李代桃僵之法,將兩人掉了包,此後仵作驗屍,自然又會違心地在案簿上寫明是王閆無疑。
先前在袁家小樓,黃誠曾跟雲鬟說此案有兩個疑點:第一便是王閆生死之謎;第二便是密室之謎。
當時雲鬟說只一個一個解決便是,如今看來,王閆的生死之謎,已經呼之欲出了!
秦晨聽黃誠說完,發了會兒呆,便嘆道:“可是大人你現在高興也是無用,這鄧仵作已經死了,死無對證不是麼?”
黃誠皺眉,想了會兒,道:“既然王閆未死,他不可能一年來都不跟家中有聯絡來往,先前都以為他死了,故而捉不到他的馬腳,如今知道人還活著,不信就拿不下他!我已經叫洛川縣派人暗中盯著王家的一舉一動,只怕洛川縣不放在心上,還得你親自去一趟妥當。”
秦晨從椅子上蹦起來,苦笑道:“我竟開始想以前的光景,大人不似如今這般用心的時候,我們整日還清閒著呢,哪裡像是現在,每日裡都忙的如驢狗一般。”
黃誠笑道:“知道你辛勞了,若是拿下王閆,本縣親自給你慶功如何?”
秦晨哈哈笑道:“有大人這句話,我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。”
黃誠看秦晨去了,他便回到案前,因想:“如今最後一個謎題,便是這密室了……到底……王閆用的什麼法子,竟能來無影去無蹤?”
原本,黃誠懷疑王閆也是借陳秀才假扮侍女的法子來瞞天過海,然而陳秀才之所以能混進樓中,乃是有嫣紅接應,那王閆若是也用此法,難道還有第二個嫣紅不成?
可是那些奴僕他都一一問過,並沒有再尋出異樣之處。
而且按照袁小姐所說,只提王閆,並沒有說什麼“假扮丫鬟”等話,何況如果王閆果然假扮丫鬟,袁小姐又何必說什麼“冤魂索命”之語?
再者,要假扮自然需要花費時間,不信王閆短短時間內能夠打理收拾妥當。
且不提黃知縣深鎖雙眉,絞盡腦汁暗中思量這密室疑問的癥結,只說次日,雲鬟因聽阿澤說過了驗屍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