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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去了。”巽風本也是個老練周到之人,然而說這幾句話,卻不由有些難言似的。
雲鬟一怔,巽風咳嗽了聲,正色道:“畢竟路上有些兇險,鳳哥兒……”
雲鬟看了他一會兒,才說:“也不是日日都遇上宋先生這般的兇惡之徒,且以後……我行事自也會更加謹慎些,巽風不必擔憂,巽風本就是四爺的左膀右臂,自然不好只碌碌庸庸地跟在我們身邊兒……”
巽風聽她緩緩說來,不由悄然嘆了口氣,似如此倔強的性子,倒是少見的很。
忽地想到方才雲鬟的反常舉止,巽風心頭有些猶豫,卻終究並不曾問出口。
因巽風跟雲鬟說話,薛君生自在外頭,低頭往下,見白四爺仍坐在桌邊兒,那樣清逸出塵的姿態,雖不言不動,卻自有一股風流自在,尊貴天成之氣。
那些住客等,不敢靠近,只都遠遠兒地坐著,卻無一例外偷偷打量。
因此白樘周圍的幾張桌兒上都不曾有人,然而滿場中邊角上都坐滿了人,且都偷眼望他……從樓上看來,這場景委實有些……既好笑,又叫人覺得無端敬畏。
薛君生心道:“原來是京城刑部的大人,又姓白……如此威嚴,總不成真個兒是那位傳說中的‘白大人’麼?”
正思量看著,忽地見白樘抬眸看向此處,不期然中目光相對,薛君生一震,竟不敢怠慢,忙站直了些,向著白樘拱手端然做了個揖。
白樘見狀,方微微頷首,轉開目光去。
薛君生卻仍舊心頭警然,方才他拱手行禮,並不是出自自個兒的心意,而是出自本能——竟似是被白四爺淡淡一眼之威驅使。
薛君生竟不敢再偷看,正欲回房,卻見雲鬟的房門口人影一閃,是巽風低頭出來,兩下撞見,巽風也並未說什麼,轉身自走開了。
薛君生目送他下樓,只見巽風走到白樘跟前兒,行禮後便同他回稟什麼似的。
遙遙之間,薛君生目不轉睛地看著巽風的唇動,他自小學戲,因悟性高,天賦好,才小小年紀便極當紅,但世人卻不知道,薛君生還有一樣不為人知的能為,便是他能讀人的唇語,雖不算十分嫻熟,但看個大概卻是無礙的。
薛君生盯著看時候,隱約看巽風說的是:“……大小姐的意思,是望我留下。”
正看了這句,便見巽風抬眸看向自己,薛君生便只做若無其事狀轉身,自行走開,心底卻掂量著這句,雖不知前因後果,卻也猜到幾分了。
且說樓下,巽風說罷,白樘道:“也罷,你便留下,儘量不必插手她的事,只看顧好了就是。”
巽風道:“四爺不打算管此事麼?她竟然想……”
白樘沉默,頃刻道:“這孩子年紀雖小,卻很有主意,既然是她所願,我又如何貿然干涉?何況非親非故,便由她而已。”
巽風點了點頭道:“是。”
白樘道:“此地事已了,我不宜久留,待會兒洛陽府的人來了,你自行料理就是。”
巽風仍答應了,白樘起身欲走,忽然又問道:“是了,小六如何?”
巽風沒想到他忽然問起趙六來,頓了頓,便道:“人倒是極好,只不過……看著對鳳哥兒有些太上心了。”
白樘自知道巽風性情穩重,等閒不會說出如此的話,便站定問究竟,巽風只得把趙六大年夜從雲州返回、陪著雲鬟往寶室寺的一節說明。
白樘聽罷,也覺得意外且疑惑,畢竟以趙六這個年紀,若說“情竇初開”,也委實忒早。
他如此親近崔雲鬟,或許只能說兩個人之間的緣分格外“深重”而已?
兩人說罷,巽風見他欲去,便取了傘來,雙手遞上。
白樘接了過來,往門口去時,見掌櫃等已經把那桌上的“屍首”抬了下來,白樘盯著看了會兒,想到雲鬟揭秘之時所說,又想起宋銀鉤說“莫不是你的私生女兒”,他微微一笑搖頭,撐開傘走了出去。
白樘踏雨而行,將出客棧門口之時,忽然莫名心動,便擎著傘回頭。
濛濛雨絲之中,他抬傘揚首看去,卻見客棧的二樓中間兒,窗戶上趴著一個人,正探頭看著他,不期然目光相對,女孩兒的雙眼便慢慢睜大,烏溜溜地露出驚慌之色,彷彿做了虧心事被人捉了正著一樣……
白樘正薄有興趣看著,卻見她將頭一縮,視窗上便不見了人。
白樘蹙了蹙眉,自認出那是崔雲鬟,他凝眸又看了會兒,卻始終不見那視窗上再有人出來,白樘想了想,最終無聲一笑,便又轉身自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