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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振心底嘖驚, 忽地又想起另一事:“向來並沒得空問謝主事, 上回在街頭遭遇那饕餮一節, 謝主事竟是用了什麼法子, 制住了那兇獸的?此事我一直記在心裡, 排遣不得。請務求為我解惑。”
雲鬟待不同他細說, 又恐張振始終惦記此事, 越發不得清靜,因說道:“是因為有一次,我曾見那獸走出來, 也聽見了那觱篥聲,故而暗中學會了,當時其實也並未有把握, 只是試一試, 僥倖奏效罷了。”
其實這段時間裡,張振也從別處打聽過了, 此刻聽她親口說出, 才自相信。
張振點頭:“這觱篥我是知道的, 西域各國裡曾有此調, 我朝卻鮮少聽聞, 只是……謝推府只聽聞一次便即刻記住了,又能自己學得十足相似, 真乃奇才,匪夷所思。怪道我又聽聞, 昔日曾在聖上跟前兒獨立恢復那山河地理圖, 起初我還只是疑心他們誇大呢。”
雲鬟道:“誤打誤撞罷了,委實不值一提。”
張振見她始終冷冷清清,一笑起身,竟徐步走到身前:“先前因為舍妹之事,我心裡惱怒,無意曾幾乎傷了主事大人,多有得罪,還請勿怪……”
雲鬟道:“已是過去之事,且也早得了料理,都司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張振笑道:“如此我就放心了,生恐你因此仇恨了我。”
雲鬟道:“不敢。”
張振畢竟身量高大,垂眼看去之時,只見眼前之人秀眉微揚,長睫靜默,更見眉目如畫。
因站得近,隱約嗅到身上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,並不似是香粉香袋等物,反像是天生天然。
人雖在跟前,卻似真似幻般地,張振竟一時竟失了言語。
雲鬟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:“都司可是要去麼?”
張振方道:“啊,是該去了。就不擾謝主事,改日得閒,必會親臨府上拜會。”
雲鬟眉峰微動,道:“多蒙不棄,隨時恭候罷了。”
張振一笑,又瞥過去,見她靜默立於門首,玉立亭然,無懼無憂。
且說張振離開房中,往外而行。
才走片刻,便見前方有兩人站在一處,不知在說些什麼,其中一個正是巽風,同他說話那個,面容清秀,身量中等,張振卻並不認得是周天水。
巽風跟周天水兩人都是耳聰目明的人物,張振才一現身,便都知道了,不約而同地停了口。
張振見他們兩個臉色鄭重,彷彿是在說什麼要緊的事,見他來了,卻有些戒備之意。
他卻只做不知的,自顧自到了跟前兒。
巽風做了個揖:“張都司如何在此?”
張振道:“來探望謝主事。”
巽風眸色微動:“可是有事?”
張振道:“沒什麼,只過來打個招呼罷了。”拱手一笑,向著周天水一點頭,便自去了。
巽風沉吟未語,周天水卻道:“怎麼兵部的人來找小謝?”
巽風道:“不知道他是何意。”
周天水道:“我知道這個人,是有名的斥候教官,眼力是最不錯的,只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我倒要提醒提醒小謝。”
巽風也有此憂慮,見她主動這般說,正合心意。
此刻左右無人,巽風便又對周天水道:“你方才所說,果然是真……沒別的法子了麼?”
周天水道:“我在滇南求守了這許久,何況我又不是別人,若真能想出法子,難道還要瞞著?再者說,他們二老也是極想侍郎、尚書……”
巽風忽地咳嗽了聲,周天水會意停口,回頭卻見角門處,是阿澤跟任浮生兩個追追鬥鬥地極快奔來。
阿澤遠遠看見,便笑道:“你們在說什麼?還要特意避著人?”
周天水目光略恍惚,嘴角一挑,又跺腳道:“誰避著人了?只管瞎說,你過來!”
巽風卻喝道:“你們又在亂跑什麼?讓人見了,成何體統?”
阿澤本要跟周天水說笑,見巽風滿面肅然,卻不敢開口了。
周天水怕他當真動怒,勸道:“橫豎都快年休了,讓他們高興高興也使得,不用只是這般。”說著,暗暗扯了扯巽風的衣袖。
巽風臉色緩和了幾分,叮囑說:“在外頭鬧便鬧罷了,只別跑到裡頭去,留神給尚書看見。”
阿澤跟任浮生雙雙答應,又因他們知道周天水素來的心意,見他兩個人私下裡說話,生怕攪擾了,於是又飛快跑的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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