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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, 晏王早逝, 恆王劣跡斑斑, 不堪大任, 太子又因種種不德被廢, 故而最後立為儲君的, 竟是一直都看似安然世外的靜王趙穆。
滿朝文武, 也多半擁戴靜王。
靜王對趙黼而言,又是個最親近的人,所以趙黼也覺著如此便是順理成章的。
可是如今皇帝竟透露出別樣的意思, 讓趙黼驚心錯愕之餘,惶惑難為。
雲鬟見他這般躁動不安,只顧廝纏, 又覺他身上不大妥當, 不免心悸,略高聲道:“世子!”
誰知曉晴睡在外間, 隱隱聽了動靜, 便披衣起身, 隨口問道:“主子怎麼了?是不是口渴要茶?”
雲鬟渾身汗毛倒豎, 緊閉雙唇, 卻又反應過來,忙道:“並不渴, 你不消起來。”
曉晴卻已經下了床,又輕輕打了個哈欠:“那如何出聲, 是做噩夢了?還是覺著冷呢?”
仍是舉著一盞燈, 徐步進來,先照了一照床帳,果然見帳子放著,只略有些凌亂似的。
曉晴不以為意,便把燈放在桌上,走過來道:“如何都弄亂了?”舉手握著簾子,微微往內看了眼,卻見雲鬟正傾身欲起似的,對她道:“沒事,快且放下……我正好睡呢。”
曉晴畢竟才醒,雙眸朦朧地,也未細看,只忙給她又把帳子密密地整理妥當。
回身再看看那炭爐,把火略撥了撥,添了幾塊炭,問:“果然不吃茶麼?”
雲鬟道:“不吃。”才答完,忽地低低悶哼了聲。
曉晴正要走,聞聲回頭問:“怎麼了?”
雲鬟低低道:“沒什麼,被……戒子硌了一下兒。你且快去,我要睡了。”
曉晴笑道:“只是不好好把東西收起來……”
這才又撩起簾子走了出去,把燈放下,仍舊吹熄睡下。
此刻裡屋,那帳幔裡頭,幽幽暗暗裡,是雲鬟含怒凝眉,望著身後錦被之中。
那被子底下,就如藏了一尾活龍般,叫人打也不是,罵也不是。
只能狠狠地掀起被子,竭力地握著肩頭,壓低了聲音道:“世子!你、你……”
此即,幸而並無燈光照耀,她的臉上已然通紅一團了。
原來方才曉晴進來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把趙黼打發了……雲鬟情急之下,便挪到外間兒,把趙黼死命往下推去。
趙黼卻也明白,便縮身團入錦被裡頭。
雲鬟掀起被子將他矇住,又怕曉晴看出來,便微微欠身擋著幾分。
誰知她辛苦遮掩,他卻在裡頭百般作怪,手而舞之,足而蹈之,竟果然如龍游於水,越發地意亂情迷,不可收拾。
雲鬟含羞忍怒,銀牙微微作響,冷道:“你再這樣,我真的就……”
因不能跟他高聲,又無法按捺驚怒,聲音帶顫,卻反別有一番意味。
在宮內那一場,令趙黼無端地身心森寒,可此刻“同榻而眠”,又趁機做了好些平日敢想無法做的,竟把先前那森寒之意盡數驅散。
偏加上曉晴起身一鬧,被雲鬟倉促中蒙在被子裡,趙黼懵朧之下,鼻端只嗅到一股嬌香暖馨之氣,幾乎令人如在雲端,哪裡還記得什麼宮內,什麼皇帝……此刻已經人在天界。
趙黼畢竟是個食髓知味的,可偏偏今生被魔障住了,一向竟似做了和尚般清苦堅忍,如今面對這銷魂情形,自不免又想起往日的那許多荒唐不可言說,哪裡還能按捺得了。
又仗著雲鬟不敢出聲對曉晴表明,那一雙手,早就如魚兒得水,暗暗地欲暢遊山巒丘壑,至於唇齒,也似那翩翩蜂蝶,迎著春風,喜滋滋地咂遍千甜萬好。
可是這“肌膚之親”,對雲鬟而言,便是隔世的事了。
此刻被他偷偷舞弄,不期然便想起此前的遭遇,那臉上之紅便飛快而退。
雲鬟暗中調息片刻,才說道:“世子,我有正經事要說。”
趙黼正俯身在她腰間,愛不釋手,道:“你平日裡都裹著那幾千重布,不覺得沉重麼?”
因雲鬟要掩飾身份,可畢竟女子身形跟男人的天生不同,所以她的衣物鞋襪等都是特製,譬如肩頭需要墊高些,而身上從腰間到胸前,尋常都要裹著厚厚地,令胸平上一些,也令腰顯得粗壯些……才像是個男人,不至於格外顯眼。
趙黼早知道此中秘密,可是這會兒緊緊貼著,卻覺著腰肢玲瓏,幾乎不盈一握,又想到她素日的辛苦,令他又是心愛,又是憐惜。
趙黼抱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