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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說白樘跟巽風來到府中之時, 卻見書房之外, 林林總總站著許多人, 除了世子府的侍衛跟屬官之外, 另還有幾個, 竟是崔侯府的侍從打扮。
白樘舉步入內, 撲鼻一股血腥氣, 便見地上仰天躺著一具屍首,雙眼駭然圓睜,張著口, 胸前一個血洞,正是斃命傷所在……死者,自是崔鈺。
同時掃見雲鬟坐在旁邊兒的椅子上, 因聽見外頭的聲響, 便站起身來。
巽風見她神情有些恍惚,但畢竟還是鎮定的, 而白樘一眼看見她滿手跟衣袍上, 都沾著血跡。
有兩名侍衛跟一名長隨立在雲鬟身旁, 那長隨便迎著白樘, 道:“尚書大人親自來到就好了, 此事實在是……”滿面苦色,竟不知從何說起。
白樘站定聽說, 巽風卻趕到雲鬟身旁:“到底是出了何事,如何竟說你殺了崔鈺?”
雲鬟不答, 目光閃爍掠過白樘, 輕聲道:“尚書的身體還須保養,怎麼就又親臨來此?”
巽風急道:“這是什麼時候了,還問這個?一來是在世子府內發生的事,非比尋常,二來,你畢竟也是刑部的人呢。又怎能繞得開尚書?”
長隨又低低對白樘說道:“王爺原先跟謝大人在書房內議事,後來,便傳了這崔鈺前來……不多時就聽見慘叫聲,侍衛跑進來看時,卻見王爺暈倒在地上,謝大人手握著刀……那崔鈺卻已經死了。”
白樘道:“可見過誰殺的人?”
長隨一愣,繼而道:“自然是謝大人……這、尚書是何意思?”因發現白樘問的有些怪,又道:“謝大人是刑部的人,向來跟我們世子又交好,我們都知道的,只不過這一次,著實是無可推卸,當時只王爺,謝大人,還有這個崔鈺在書房內,我們王爺都暈厥了,崔鈺又死了,這兇手自然就是……何況還握著兇器呢。”
長隨說完,又忙指著外間兒那幾個崔侯府的侍從:“他們,他們也都說謝大人就是兇手呢,還說……今兒本來崔公子去謝府,不知到底在裡頭髮生了什麼事,出來的時候就惱火不已,還罵了幾句,說什麼要揭露謝大人的事,讓其後悔莫及之類……所以那些人都嚷說是謝大人殺人報復等話……”
白樘道:“謝主事自己認罪了不曾?”
長隨搖了搖頭:“謝主事一聲也沒說過。”
白樘道:“那就不要先下定論,如今只是查證而已。”
長隨挑了挑眉,卻也只得答應,心中卻想:“好厲害的人物,怪道都說不好相與,屋內只三個人,一個是王爺,一個是死了的,一個就是謝大人,若這會兒還存疑,難道竟要懷疑我們王爺不成?明明鐵板釘釘的事兒,偏這樣護短。如今王爺尚且不知怎麼樣呢,若有個好歹,只怕再怎麼也護不住。”
轉念又想:“怪哉,世子跟謝大人明明好的像是要穿一條褲子,怎麼謝大人敢在府內殺人?他總不會也對王爺做了什麼,才導致王爺暈厥了吧?”
卻聽白樘問道:“晏王殿下如何了?”
長隨道:“還是暈厥不醒,已經傳太醫診看了,但願無事。”
白樘問過此人,便走到屍體旁看了一眼,又來至雲鬟身前,問道:“是怎麼回事?”
巽風在旁,也是滿眼疑惑,原來他方才問雲鬟到底發生何事,雲鬟竟不回答。
白樘問罷,雲鬟抬頭看了他一眼,輕聲道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白樘皺眉:“說的什麼?把事情經過同我說來。”
雲鬟低下頭去,仍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白樘簡直不信,而巽風心下駭異,忙道:“莫非是嚇壞了?你別急,只好生想一想……”
此刻旁邊那長隨跟侍衛都眼睜睜地看著,外間兒崔侯府的人也都伸長脖子,議論紛紛,又有人說道:“看著斯斯文文這般清秀,竟是這樣兇狠……”
另一個低低說道:“畢竟是刑官……又或者是咱們爺真的有什麼得罪……”
這些人雖然不敢高聲,可白樘跟巽風耳目絕佳,自也聽得八/九不離兒,白樘看一眼雲鬟,回頭吩咐道:“把外頭這些人全都帶回刑部,一個不漏。”
巽風應聲而去。
白樘看看死者,忽也放低聲音,竟對雲鬟道:“你是在忌憚什麼?”
雲鬟一震,雙手悄然握緊,卻不回答。
白樘眼中透出一絲惱色,道:“你總該知道,你是刑部的人,此刻我來的快,尚且能照應,可按理說,本部之人犯案,不能由本部審理,是要將你移交大理寺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