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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問是什麼私事,見雲鬟面有憂色,便噤口不言。
節假過後,依舊回刑部公幹,只不知為何,一連兩天,白樘都未曾在部內,據柯憲等人傳說,是“偶感風寒”。
雲鬟心中略覺異樣,私下裡問起季陶然來,季陶然也正不明,便道:“尚書大人身子素來強健,這一次病的也著實突然,總不會是家裡有什麼事兒罷了。”
又對雲鬟道:“等今日回去,我問一問清輝,便知端地。”
因才過了新年,部裡倒也並不似年前繁忙,雲鬟便跟季陶然一塊兒往大理寺,正白清輝還在做公,兩人入內相見,季陶然便問起白樘來。
清輝道:“偶感風寒?原來父親不在刑部?”
雲鬟跟季陶然見他竟不知情,雙雙詫異,清輝蹙眉道:“其實父親這兩日並不在府中,我們只當他仍是在刑部罷了。”
雲鬟無端心頭驚跳起來,三個人面面廝覷,白清輝道:“又或者是有什麼秘密之事需要掩人耳目,昔日父親也曾如此行事過。”
正思忖間,卻見衛鐵騎從外經過,清輝起身喚道:“衛大人。”
衛鐵騎止步,回頭之時,才發現雲鬟跟季陶然也在座,便道:“喚我何事?”
清輝道:“不知衛大人可知不知道,我父親這兩日在忙什麼?”
衛鐵騎眼神微變,卻道:“我、我怎會知道?”
然而白清輝向來洞察細微,崔雲鬟也不是個好搪塞的,如何能瞞得過他兩人的眼睛?
衛鐵騎卻也知道這點兒,說過之後,又眼神慌亂,急匆匆道:“我尚有要事,回頭再說?”不等三個人回話,便飛也似的去了。
雲鬟心頭疑雲繚繞,清輝也知道事情可疑,但因極為相信白樘為人能耐,又吃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以風寒為名,實則有要事偵辦,因此面對雲鬟跟季陶然,也並未表現的何等焦慮,只淡淡地。
又過數日,白樘總算是現身刑部,雲鬟因無公事親稟,也不敢貿然去看,只遠遠地跟著眾人瞅了一眼,卻見他形貌如故,一時也信了清輝的推測。
話說這日,晏王趙莊正獨坐府內,惦記著妻、子,不知何如,心下自有些悶。
忽地門上來報,竟說刑部謝主事來拜,趙莊詫異,便整衣到廳內相見。
趙莊先前因趙黼對雲鬟太過親暱,頗有些心病,此刻見了,仍有些不大自在。見她行禮過後,便問所為何來。
雲鬟道:“聽聞世子出京去了,殿下向來可安?”
趙莊道:“你是特意來問安的?多謝掛念,本王甚好。”一邊閒閒說著,一邊狐疑看她。
雲鬟本不想來,兩兩相對,頗有些尷尬。
又轉念間,便道:“下官乃是外地進京,人生地不熟,承蒙世子照料,心甚感激。如今世子急事出京,倘若王爺有什麼需要之處,只管吩咐。”
趙莊聽這樣說,便當她是來示好、亦或者巴結的,笑道:“原來如此,本王知道了。”
雲鬟著實如坐針氈,且也沒別的話再跟他說,就只順勢起身道:“既然如此,下官便先告退了。”
趙莊一點頭,叫人領了她出門而去。
雲鬟出了世子府,站在門口,覺著額頭有些汗津津地,伸手一抹,才發現不知不覺裡竟出了些冷汗。
雲鬟略覺窘然,心道:“不該來的。”
可是若真的不來,卻又放心不下。
原來那天晚上,雲鬟因吃醉了,尋思前世之事,不覺有些心神迷亂。
當趙黼來時,她若有所覺,卻分不清是今生還是他生。
次日細想,記起晚上種種詳細,是趙黼在耳畔叮囑說道:“雲州來了密信,說是母妃有礙,催我快些回去。”
又道:“我即刻要走了,只有一件不放心,本來要跟父王一塊兒回去,然而皇爺爺不許,竟執意叫我們兩個留一人在京內,故而只得叫父王留下,然而,你也知道我的心病,我怕父王……會有個萬一。”
最後,趙黼低低密密地道:“雖說我已經做了相應安排,也叮囑過父王,但是仍有些不放心,阿鬟,我知道你是個格外心細的,我不在京內,你得閒去探一探父王……幫我多照看著他,好麼?”
他的唇有些顫抖,印在耳畔,似親非親,半暖半寒。
直到催阿喜去世子府問了詳細,雲鬟才確信夜來,的確是趙黼來過。
這幾日裡,雲鬟一直思量趙黼所說的那幾句話,雖然說晏王留在京內,可畢竟身份是王爺,她如今不過是個低階刑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