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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趙黼一句話, 引得雲鬟若有所思。
車行搖搖, 雲鬟忖道:“先前張都司說過……那王令史是從軍中轉為文職的?”
趙黼道:“不錯, 又怎麼樣?”
雲鬟道:“小白公子在內相問, 我在外頭聽著, 王令史說跟石主事有幾十年的交情, 既然他先前在軍中從事, 那麼石主事呢?”
趙黼本不知她為何竟要問起這個,正欲打聽是何緣故,雲鬟又道:“演武場血案, 誤入軍機閣,以及主事被刺,前兩件是彼此相牽你我皆知, 那麼最後一件呢?是否跟先前之事毫無牽連?還是說……”
趙黼道:“你是說, 石主事被刺,也跟我們的案子相關?”
雲鬟道:“先前那王令史又曾說, 他著實想不到石主事曾得罪過什麼人, 竟招致殺身之禍, 那倘若真的是一件兒, 他們都想不到的無妄之災呢?”
趙黼道:“想不到的……無妄之災?你指的是什麼?我幾乎也有些糊塗了。”
雲鬟壓下心頭疑惑, 便問趙黼道:“是了,世子先前要跟我說的話是什麼?”
被白清輝的案子一擾, 趙黼幾乎忘了此事,忙又定了定神, 才說道:“我也不知說的對不對, 權當給你個參詳。”
原來趙黼先前看案宗的時候,對什麼別的經過,並不算十分留心,唯獨對在場眾位將官所描述的——董錐跟鄧雄飛兩人的打鬥經過,十分在意。
趙黼本身是個高手,又且是興趣所在,雖做不到如雲鬟半過目不忘,可是此刻不帶卷宗,說起兩人交手的經過,彼此所用的招數,卻也是頭頭是道,如數家珍。
雲鬟因不懂武功,聽他報出什麼“蒼鷹縛兔”,“大鵬展翅”,什麼“橫掃千軍”,“丹鳳朝陽”,真真是似懂非懂,雲山霧罩。
趙黼見她瞪大雙眼,無比認真地聽著,模樣甚是可愛,眼中卻有些茫然之意,他便笑道:“你可是聽不明白麼?如果有個人跟我比劃比劃,想必會更清楚些。”
雲鬟道:“我只聽懂了,他們兩人打鬥的十分激烈。”
趙黼搖搖頭道:“不對,便是這點兒有些可疑,雖然那些人也跟你說的一般,都說是什麼‘性命相搏’,‘不相上下’之類的話,可是我從頭到尾看下來,卻覺著這兩人的招式……有很多花俏不實的地方。”
雲鬟道:“何為花俏不實?”又道:“他們兩人都竭盡全力想要分出勝負,怎麼會用那些不實用的招式?何況人人都說是招招兇險奪命,令人目不暇給,所以最後才逼得董錐退無可退……又倉促出事的。”
趙黼摩挲著下頜:“不是!我覺著不是這樣……唉,倘若六爺在場就好了,一眼分出真假。”
雲鬟道:“怎麼又說到‘真假’了?”
趙黼乃是脫口而出的,也未曾細想,被她追問,便一怔笑道:“不過是一時之感罷了……”
雲鬟擰眉,不時打量趙黼,正打算再問他幾句,外間忽地馬蹄聲響。
趙黼開了車窗,卻見是一員鎮撫司的緹騎飛馬而來,攔住道:“世子在此就好了,且快回衙門,宮內來人了,立等回話。”
趙黼問道:“來做什麼的?”
那緹騎道:“卑職打聽,是為了誤入軍機閣那件事,皇帝陛下遣了內侍來問究竟。”
趙黼叫他先回報信,自關上車窗,不再言語。
雲鬟未料想此事竟震動了皇帝,難免不安:“聖上必然是來催問的,世子該如何回答?”
趙黼怎會不知她的心意,探臂在她手上一握,沉聲道:“不必憂心,有我在呢。”
他仍是用的左手,力道並不重,手心卻微微地暖,雲鬟垂眸看去,心頭飛絮般遊走的驚惶也隨之塵埃落定。
頃刻回到鎮撫司,趙黼叫人領了雲鬟自往偏廳,他卻親去見宮內來者。
卻也是個素來相識的公公,見了他,笑行禮道:“世子可算是回來了,奴婢正怕聖上等不及,想先回宮回覆呢。”
趙黼也笑道:“勞久侯了,然我可不是出去玩耍了的,正是為了查案而去。”
內侍笑道:“先前我也聽說了,世子果然是盡忠職守,且又謹慎仔細,聖上知道了,必然喜歡。可知這一次遣奴婢出來,就是因不放心前兒兵部那件事?”
趙黼請他坐了,道:“這件事我來料理,自然不會出差錯兒,勞煩回去稟奏聖上,說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。”
內侍遲疑道:“世子爺,這件事果然還有什麼內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