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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只仍是兵部的人罷了。”
張振道:“世子也能來去自如……”
趙黼啐了口:“我瞧你最是可疑。先前不是你察覺案發的麼?只怕是賊喊捉賊。”
清輝見他兩個鬥口,正思忖,雲鬟道:“已經接連兩次欲害人未果,不知可有什麼嫌疑者了?”
這會兒門外仍有幾個官員在,清輝便問那侍從道:“王令史可在其中否?”
侍從還未回答,便聽得旁側廊下有人高聲叫道:“是叫我怎地,莫非是我毒倒了他麼?”
眾人忙讓出一條路來,卻見一個身長七尺,矮胖結實的官員走了出來,滿面慍怒之色。
旁邊有人勸道:“令史不必惱怒,不過正是審訊之中,何況主事也無性命之虞了,慢慢說可也。”
王令史哼道:“有什麼慢慢說的,我生平最恨人往身上潑髒水,先前倒也罷了,這回又是,說句不中聽的,且莫說我跟他之間並未到生死相見的地步,就算真的有,也自正大光明地做出來,怎麼要行下毒這樣鬼祟的婦人手段。”
趙黼道:“這個莽夫的性子倒是有意思。”
張振道:“這王令史我是知道的,他現在雖是文職,先前卻從過軍,後來受傷才退了,是以仍是這個脾氣不改。”
且說王令史渾然不懼,走進門來。清輝見許多人圍著,人多眼雜,便請令史到裡間,問道:“令史方才說話大有緣故,我又聽聞你先前跟主事相交甚好,如何竟一朝反目了呢?”
王令史面上掠過一絲猶豫之色,因見眾人都在外間,趙黼等也不曾進來,他便一撫後腦,說道:“本來這件事不便張揚出來,只是如今,倒也罷了!原本是那日我跟他喝酒,說起近來京內的局勢,以及諸王的品性,他說靜王最好,我卻覺著晏王爺最佳,彼此都喝多了,便爭執起來,所以才……”
清輝心中明鏡一般:雖然王令史只說評論諸王的品性,實則大概是涉及了一些譬如“承繼大統”之類的破格逾矩的話。兩人心目中各有推崇,又加酒力,自然不歡而散。
清輝問道:“既然當時大家都醉了,醉後言語自然不足為論,如何此後主事去尋大人,大人仍是拒人千里?”
王令史才又怒道:“說起來我便生氣,我跟他反目,卻不是因先前醉後的事,而是因為兒女親家之事,原本說的好好的,要把我女兒許配給他家,誰知道他竟背地裡嫌棄,說小女品貌皆非上乘,進他家門乃是高攀,我如何能忍得這個?小女又不是嫁不出去了!是以才跟他絕交。”
清輝詫異道:“這話……可是主事親口所說?”
王令史道:“並不是,是我無意中聽別人說起,若不是他家裡傳出來,別人如何知道?”
清輝再問是誰說的,令史卻答不出來。
清輝見這令史雖然怒不可遏,可自有一股坦蕩磊落之意,便知道非他下手害人。又問道:“是了,令史既然跟主事曾交好,可知道他得罪過什麼人……尤其是兵部的人不曾?”
王令史皺眉想了想,搖頭道:“這個倒不記得有過,我跟他相交幾十年,他是個最謹慎的性情,不至於得罪人。更不會得罪人而不知。”
因這是大理寺的案子,雲鬟便並未跟著清輝進門,只在外間兒站著。
趙黼跟張振卻已經分坐,趙黼瞥過桌上那被下了毒的茶盞,心裡忽忽閃閃,很不受用。
因見張振只顧往雲鬟的方向瞥看,趙黼便道:“你看什麼?”
張振心中總無一個確切答案,便如一個謎題吊在眼前似的,見趙黼詢問,卻不敢直言問他,就道:“你如何又跟謝主事在一起了?”
趙黼道:“問的稀奇,我什麼時候跟她分開過。”
張振嘖嘖了兩聲,趙黼怕雲鬟聽見,便問:“是了,你妹子怎麼樣了?”
張振眼神飄忽,答道:“乖巧了許多,不過也是因為爹孃看的緊了罷了。”
趙黼笑道:“這才是正經,好生看管著,別叫她總是出來闖禍。”
忽見雲鬟走來,對張振拱手道:“張都司。”
張振來:“謝主事,有何指教?”
雲鬟道:“我跟世子因另有要案,不便在此逗留,勞煩待會兒白少丞出來的時候,請轉告一聲。我們先去了。”
張振略微失望,卻也一口答應。
趙黼在旁整衣而起:“走了。”抬手一按肩頭,張振頓時肩膀傾斜,疼得呲牙,他卻若無其事地揚長而去。
兩人出了刑部,上車往鎮撫司而回。趙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