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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卻仍是淡淡地,望著三個人道:“朕聽人密報,說是近來,有人暗中調動京城兵馬,意圖不軌,你們……可曾聽說此事?”
如此一句,叫人毫無防備。趙正心懷鬼胎,聞言身上森森寒意,恍惚聽趙莊說不知,他便也道:“兒臣也從未聽說此事。”
皇帝冷笑了聲,道:“那麼,東昭門的守衛……也是無礙了?”
趙正猛地聽見這話,汗刷地便從臉上滑落,猛抬頭看向皇帝。
對上皇帝有些陰鷙的目光,趙正幾乎魂不附體,卻仍道:“兒臣,竟不知父皇此話是何意?”
趙世說道:“恆王,你同他說。“
趙正吃了一驚,猛地轉頭看向恆王,卻見恆王看他一眼,竟說:“太子殿下,我接到密報,說是殿下這兩日頻頻調動京內兵馬,我因有些不解,還以為是父皇授意,故而方才對父皇提起,誰知父皇竟全不知此事的……”
趙正無法置信,盯著他道:“你……”
恆王卻是滿面肅然跟疑惑,道:“不知太子殿下,是不是真有此事,又是什麼用意?”
趙正嚥了口唾沫,臉色發青。
晏王在旁看的蹊蹺,忙問:“是不是訊息有誤?”然而看著兩人互相對峙似的情形,晏王心頭一震,隱約有些知曉。
忽地聽得皇帝說道:“先前世子府的命案,當真是撲朔迷離,原先以為兇手是謝鳳,誰知……又是晏王,今日朕聽說查的有八/九分了,本來命人去傳白樘,誰知他竟推說尚未水落石出。”
恆王接道:“其實此事的確已經明白了,晏王當時殺人,乃是中了人的攝魂術,身不由己罷了,至於那侍衛竇鳴遠,卻跟太子府的呂錄事是親戚,且曾許諾為太子效忠,晏王殺人用的匕首,都是太子府禁衛所用,可見真相如何了。倒是不知白樘因何不肯結案。”
晏王在旁,聽著他說的竟一絲不差,比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都明白。
趙世道:“晏王,是不是如此?”
晏王只得道:“是如此,然而白尚書說此案尚要繼續追查,只怕還有內情。”
趙世轉頭問道:“太子,你可有什麼話說?”
太子自覺足下所立之地,搖搖欲墜,便道:“兒臣對此事,一無所知。曾也私問過底下人,顧詹士雖承認曾攛掇呂陵說服竇鳴遠效力,可是崔鈺被殺之事,卻是分毫無關。求父皇明察。”
趙世笑了笑,仰頭出神片刻,忽然說道:“你們可知道,那日我傳謝鳳進來,詢問他當夜發生何事,他並未如實招供,反說了一個典故?”
晏王不由問道:“是什麼典故?”
趙世便將那“包拯斷牛”的故事說了一遍,道:“當時朕只氣他口燦蓮花,卻不說實話。誰知道後腳你們便都進宮來了。謝鳳說,只有切了牛舌之人,才巴不得那牛主人犯錯,所以一看到牛竹將肉販賣,便立刻出首舉報。偏偏……太子你急不可待地來跟朕說,收到密報,說晏王殺了人。”
趙世當時看著自己的兒子,心中之怒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太子這才明瞭,臉色青中泛白:“父皇,我是真的……接到密報,只是想要查明真相而已呀!”
趙世禁不住喝道:“你是想查明真相,還是想趁機搞垮晏王?”
太子渾身戰慄,此事他自然是有私心的,任何在他位子上的人,只怕也都有私心,加上晏王的確對他極為威脅,當那樣一個絕佳的機會在眼前的時候,他竟無法自制。
也因為那件事跟他無關,所以他自忖“光明磊落”,所以才敢要求徹查,卻又如何能想到“聰明反被聰明誤”,何況偏又有那個“典故”在先。
至此,太子才隱約覺察今日皇帝召他們進宮的用意。
深吸一口氣,趙正抬頭說道:“其實,在父皇心中,兒臣早就不堪大任了,是不是?早在未曾立太子之前,父皇就偏愛晏王了。”
趙世道:“你的確不堪大任,氣量狹窄,行事偏私衝動,御下不力,耳根軟……但是,當初朕仍是立你為太子了,並非朕偏愛誰,誰就一定會是儲君,不然,朕早就立晏王了!”
太子趙正緊閉雙唇,恆王在旁,嘴角微微一挑,流露一絲薄笑。
趙世咬了咬牙,又道:“當初東宮那麼多爛事,朕卻仍舊在忍,本想你只要做一件兒讓朕刮目相看的事就罷了,朕可以、既往不咎。只是想不到……你非但沒有,反而更讓朕忍無可忍……”
世子府的那件案子上,倘若那日太子進宮,是為了晏王求情的,趙世看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