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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樘素來有洞幽察微之能, 衛鐵騎渴盼他能有些此案的內情, 又因隱隱聽說刑部彷彿有過一次“圍捕”行動, ——只是不得詳細, 所以也著急想來打聽。
當下又問:“果然是為了緝捕那饕餮?如何不同大理寺通一聲兒?”
白樘看他:“坐。”
上回崔雲鬟尚在京內之時, 因那盧離效仿鴛鴦殺的案件, 白樘事先派了人在那案發地埋伏偵查, 誰知仍給盧離窺知異樣,竟“打草驚蛇”,幾乎一敗塗地。
故而這一次行動, 白樘只挑了十幾個最為可靠的好手參與,更加不曾將此事對任何人洩露,甚至對那些參與緝捕的鐵衛們, 也只說是要拿一個“極為棘手”的嫌犯。
到了現場之後, 才說明是拿“饕餮”。
眾人見白樘鄭重其事,自也打起十萬分精神, 誰知道真的動起手來……仍是大為意外。
衛鐵騎見他面沉似水, 只得落座, 卻仍是坐立不安。
此刻小侍上來獻茶, 白樘道:“我在會客, 不許有人打擾。”那小侍應聲,緩緩退下。
衛鐵騎這才又問:“你果然是行動了?你如何知道那怪物出沒的地方?”
白樘端詳著他, 道:“我不僅知道這個,還知道更多。”
衛鐵騎嘖了聲, 又皺眉說:“這就是你的不是了, 如何不告訴我,莫非連我也信不過?”
白樘看著眼前那張紙,道:“我來問你,如今死了幾個人?”
“若加上今日受傷的太僕寺王梓,有三個了。”衛鐵騎想了想,忽然說道:“第一個是太常寺的,第二個是光祿寺的,咦,有些怪,竟都是五寺的人?”
白樘見他點出端地,便道:“不錯。這饕餮正是向著五寺的人下手的。”
衛鐵騎雙眸微睜,聽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:“你是說……太常寺,光祿寺,太僕寺,難道接下來還會有……”忽地放低了聲音,問道:“我們大理寺跟鴻臚寺?”
白樘點頭。
衛鐵騎見他確認,猛地抬手在桌上一拍,震得那茶盞也隨著一跳,口中尚且喃喃低罵。
白樘不理他,只道:“如今死了的太常寺蘇祭酒,光祿寺程主簿,太僕寺王員外郎,你可都認得他們?”
“我……”衛鐵騎才要回答,忽地皺眉,有些狐疑地看著白樘:“你問這個做什麼,總不是在懷疑我呢?”
白樘道:“你只管回答。”
衛鐵騎哼道:“你知道我的脾氣,我哪裡是那等長袖善舞之人,自然跟他們並不熟悉。”
白樘道:“我暗中叫人調查了一番,這三人平日裡也並沒什麼交際,但是各有劣跡。”
衛鐵騎不由睜大雙眼:“是什麼劣跡?”
原來就在蘇祭酒跟程主簿遇害後,因無法從饕餮身上追查到線索,白樘便將兩人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。
這蘇程兩人,平日看來不過是一般的小小官吏罷了。
然而詳查之下,才發現,這蘇祭酒昔日為了爭奪一份曲譜,曾“害”過一個外地而來的琴師,那琴師落魄街頭,最後投水自盡。
那名琴師並非京城人士,且蘇祭酒始終堅稱那曲譜是他自己所有,這琴師又著實拿不出什麼有力證據,就算上告了,官府也無法判定,只草草勸他了事。
是以此事雖有過一段小小地波折,最後也是偃旗息鼓、無疾而終罷了。
這一件故事因過去數年,幾乎沒有人記得,是刑部的暗探在太常寺裡打聽一個白了頭髮的老僕,那老僕昔日曾接待過琴師,也曾跟琴師相處過,聽他訴說過苦水……本不敢對別人說,只如今蘇祭酒死了,這老僕年紀也大了,才終於肯說出口,證明當初是琴師拿了那曲譜來求知音,誰知反被“知音”所欺。
至於程主簿,因在光祿寺任職,先前未升上來之前,卻只是負責管理採買等雜務。
他卻趁著這職務之便,收受賄賂,任意挑選底下的供給戶子。
因有一處莊園未曾打點的他滿意,他便故意刁難,不肯置買他們的菜蔬,竟讓那莊園的當季菜蔬都漚爛在手裡,底下許多的農戶都也跟著遭了秧,種種叫苦連天,有許多人幾乎餓死。
程主簿卻已得意地中飽私囊,對底下所有疾苦艱難都視而不見。
白樘說完了這兩個人的醜事,便道:“那太僕寺的王梓,自然也有些齷蹉劣跡,只是如今還未查證。但相信很快就會有迴音了。”
衛鐵騎聽白樘說完,目瞪口呆,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