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裡的推官。”
兩個人方恍然大悟,任浮生道:“原來正是新推府,怪道不認得。”
雲鬟仍是神色如常,輕聲道:“若無他事,下官告辭了。”
兩人無意阻攔,雲鬟便行了禮,仍是慢慢自往前去。
身後阿澤跳起來,盯著背影看了會子,便對任浮生道:“如何生得這樣相似,莫非是鳳哥兒失散多年的親戚?”
任浮生道:“胡說,天底下長相酷似的人多著呢,如今不過是給你遇上一個罷了,有何稀奇。”
阿澤卻又道:“我不喜歡此人。”
任浮生道:“這可怪了,人家才跟你一個照面,如何就不喜歡他了?”
阿澤道:“鳳哥兒生死不知呢,我可不喜歡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在眼前,惹我心煩。”
任浮生笑道:“罷了,人家自有差事,又不是每日都會遇見你的。何況長相乃是天生,如此對他,也忒不公平了。”
兩個人肆無忌憚,不防略高聲了些,雲鬟走的又慢,自是聽見了。
剎那,心中也不知該是何滋味。正微微嘆息之時,卻見前方有人道:“不必在意,他們兩個只愛瞎說罷了。”
雲鬟抬頭,見竟是巽風,忙上前道:“巽風如何在此?”
巽風道:“本要早來看你,誰知忙到這會兒才得閒,不過,我看你也自甚忙。”目光在雲鬟手中那一堆案冊上掠過,眼中含笑。
雲鬟道:“這是白日沒看完的,我想不如趁著晚間……”
巽風點頭:“你勤力自然是好,只是也要留意身子,量力而為才好。”
雲鬟答應了,因又想到他方才說忙到這會兒的話,便問:“巽風可正是為了那聯屍案……咳,是為了今日詭異的兇案奔忙?”
巽風只當她是從阿澤任浮生口中聽說的:“是,今兒跟四爺去查詢那可疑紫蛺蝶的出處。”
雲鬟本欲問是否查到,一想,這案子並未叫她插手,倒是不好只顧探聽,就只說道:“我、我其實……”
正忖度如何開口,巽風問道:“你是不是……知道些什麼?無妨,我不是旁人,你只管說就是了。”
小時候巽風陪著她,從鄜州又一路上京,曾見識過她種種的匪夷所思,此刻見她先問起來,又有些吞吞吐吐,便即刻猜到了。
雲鬟聽聞這話,方低聲道:“並不是什麼有用的話,只是……我聽說過一句坊間孩童傳唱的話,是……’一子絃斷頸,一子雪埋身,冬月蝴蝶舞,冰月歿(mo)春心。’。”
巽風聞言斂笑,盯了雲鬟半晌:“可還有別的?”
雲鬟搖了搖頭,巽風才溫聲道:“好了,我會轉告四爺,時候不早,你便回去歇息罷……另外,若有什麼不便之處,你不用尋別人,自管來找我就是了。”
別過巽風,雲鬟自回了下榻處,推開門入內,頓時又似墜入冰窖,寒意撲面而來。
原來這刑部安排的住所,因空閒許久未有人住,自然是透著一股淡淡腐朽氣息,又因冬日,越發冷冽。
雲鬟本想先看看拿回來的案卷,見如此冷法兒,自坐不住。只好自去廚下要了些熱水,回來盥漱完畢,才移了那燈到榻前,只脫了外頭官服。
雖是如此,不多會兒的功夫,手仍是有些凍僵了,忙又呵一呵,如此慢慢地看了兩份案卷,忽地聽到外頭敲門之聲。
雲鬟未及問詢,外頭人道:“謝推府可還未睡?有東西送來。”
雲鬟忙把案卷放下,披衣下地,又低頭仔細檢視整理了一番,覺著無礙,才去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