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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說那人斂著大氅, 走到近前兒, 俯身瞅了一眼, 不由大驚:“白侍郎?”
白樘勉強看了一眼, 依稀認得模樣, 此刻心裡已經有些恍惚了, 竟無法做聲。
那人見他唇邊帶血, 眼神微亂,縱然是夜色之中,臉色雪裡泛著醺紅, 更是詫異了,忙叫了一個侍從,又自己上前, 攙扶著白樘的手臂, 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。
在侍從相助之下,好歹將白樘扶到了原先的轎子裡, 安置妥當。
這人卻並不上轎, 站著躊躇。
他旁邊的侍從問道:“主人, 如今要怎麼樣?是要前去, 還是回府?”
這人原地想了會兒, 方道:“前去。”
侍從忙讓了一匹馬出來,這人翻身上馬, 其他人仍舊抬著轎子,又牽著白樘那匹馬, 一路仍是往前。
走了不多時, 就見前方露出一座門首,上頭掛著兩個燈籠,寫著“謝”字。
早就有小侍上前,報說:“我們公子今來拜會謝大人,煩請通報。”說著,遞上了名刺。
老門公接了過去,回身入內,遞給阿喜,阿喜飛奔進去,到二門上給了丫頭,又一路送到裡頭。
不多時,便又跑了回來,氣喘吁吁地叫請。
門口上,那來人方快步進來,尚未進二門,就見雲鬟從內迎了出來,兩下相見,便對了一揖。
雲鬟口稱:“薛先生。”
原來這來人正是薛君生,來不及寒暄,上前低聲說道:“外頭還有個人,你可方便麼?”
雲鬟詫異問道:“是什麼人?”
薛君生低低說了一句,雲鬟陡然色變。
薛君生打量她神色,又道:“我因正要往你這裡來,不想半途而廢……且也離你這兒是最近的,你又是刑部的人,故而我近便而來,你若覺著不便,我便再多走幾步,送去刑部……或者王府都使得,你且不必為難。”
雲鬟道:“並不為難,救人要緊。”當下忙又喚阿喜,便跟薛君生出門。
薛君生那頂轎子,卻正停在門口。
雲鬟同他上前,薛君生將簾子親自掀開,雲鬟定睛看去,果然見白樘斜倚其中,昏迷不醒,唇邊仍有血跡未乾。
雲鬟見狀,不覺滿心驚恐,她竟從未見白樘這般情態之時。
當下忙又叫阿喜進去,把個軟轎抬出來,又小心扶了白樘出來,才抬了入內,也不叫往客房安置,就只扶到自己房中去。
正往內而行的時候,卻有個老者,帶著藥童,揹著藥囊要去,雲鬟一眼看見,忙上前攔住,道:“太醫留步。”
這太醫見她攔住,便道:“推府可還有事?”
原來,這太醫正是趙黼傳了來的,誰知雲鬟只說無礙,並不想被他診治。
這太醫無法,就只“望聞問”了一番,開了個藥方而已。
又因先前薛君生來到,雲鬟竟起身親自出迎。太醫見狀,十分識趣,正要收拾告辭。
雲鬟拉著他道:“正有個人,要太醫看一看。”
太醫聞聽,便也跟著入內,正薛君生站在外間,太醫一看,越發詫異——原來君生這數年來奉承於靜王府,京內一干權貴、有頭臉的人等也都是認得的,太醫自不陌生。
忙見禮了,口稱:“薛老闆。”正猜疑要看的人是不是薛君生,雲鬟道:“請往裡面。”
太醫滿腹納罕,忙跟著進內,卻見白樘人事不省,躺在那裡。
太醫震驚起來:“白侍郎怎會在此?”
薛君生在後說道:“是我前來此地的途中,正看見白侍郎墜馬,因離此地最近,謝推府又是刑部的人,故而竟帶了來了。煩請太醫給看一看,到底是怎麼樣了?”
太醫不敢怠慢,忙上前端詳切脈,半晌,面上浮現煩惱憂重之色。
雲鬟跟薛君生兩個站在身後,面面廝覷,懸著心等候。
太醫診過了,回身看向兩人,沉吟不語。
雲鬟忙問道:“侍郎如何了?”
太醫道:“有些古怪,不好說。”
薛君生道:“如何古怪?”
太醫苦思片刻,說道:“侍郎好似服了些滋陽補壯之物,故而脈象浮亂,內熱不宣。”
雲鬟尚未反應過來這是何意,薛君生已經知道了,便輕輕咳嗽了聲,見太醫仍有憂色,便問:“可有排解法子?另外呢?”
太醫自顧自說道:“這個只要捱壓過去便使得,我再開一味涼藥相助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