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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收著些兒,別再總是幹那些戳人眼珠兒的事了。”
雲鬟道:“我自然知道,不過這些必須要為的,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不去發聲呢。”
果然,那小陳去了半晌,回來對雲鬟道:“主事喚你過去。”
雲鬟只得起身便去相見,到了房內,果然那主事拿著山西那殺妻的卷宗,正擰眉端看。
因見雲鬟來了,便叫上前,問道:“謝推府,我卻是看不出來這份案宗有何問題,這兇犯一開始便是自首了的,說是與妻口角,一怒之下,憤而殺之。審問了數回,皆是如此。縣衙查探也並無異常。你是因何要打回叫重審的呢?”
雲鬟道:“大人恕罪,下官……雖也覺著這字面上有些挑不出來。然而……然而據四鄰所言,這兇犯向來跟妻甚是相愛,忽然反目殺人,有些古怪。”
那主事擰眉看了她半晌,心中便覺著這個真的是有些“吹毛求疵”了,勉強道:“上頭卻也寫了,這兇犯因一時衝動之下,才忘了昔日恩愛,所以殺人後才也立刻投案,豈非很合情理……”畢竟“齊主事”的事在前頭懸掛,倘若不是這一則,早就斥責起來。
主事雖然隱忍,雲鬟早聽出他話中的無奈之意,便想起柯憲所勸那些話。
心下微微遲疑,頃刻,卻仍是堅持說道:“總之,下官覺著此案該再次重審,只怕兇犯的話中有些不實之語。”
主事見她如此固執己見,不由笑道:“好罷,既然是你一再要求,本官自然不能等閒視之,就如你所願。叫發回重審……且看看結果到底是怎麼樣呢。”說最後一句的時候,便淡淡瞥了她一眼,言語雖然按捺,眼神裡卻透出冷然之意。
雲鬟低頭退了出來,不由又嘆了一口氣。
你當雲鬟為何對這“殺妻案”如此上心?且這份卷宗表面看來,兇犯敘述的甚是有條理,也無錯漏,也無矛盾,一應所說十分清楚明白。連雲鬟也看不出不對。
可她仍舊堅持要重查,卻是因為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。
只因雲鬟知道,在前世的時候,約略一年之後,大理寺拿了一名屢次奸/殺女子的採花賊,那賊人將所犯的案件,陸陸續續說了有七八件,當中有一件兒,卻正似今日雲鬟所接手的這“殺妻案”,地點同樣都是合谷,時間、情形上也對得上,總給雲鬟一種似曾相識之感。
故而云鬟思忖半晌,便才提出要重審,乃是生恐其中自有內情,白白冤死了一條人命而已。
就算最後真的證明是她錯,遭受眾人恥笑,也總比袖手旁觀坐視要好,橫豎問心無愧。
當日黃昏,將公事都收了,雲鬟便同柯憲一塊兒出刑部而去。
正看見巽風從外匆匆地進來,因見柯憲在,不便多言,便遙遙地向著雲鬟點了點頭,雲鬟跟柯憲也遙遙行禮。
雲鬟自乘車回到家裡,才下了車,老門公迎著,笑道:“大人總算回來了,有客人來了呢。”
雲鬟不由問道:“是什麼客人?”
門公道:“是崔侯府的一位公子。來了有一刻鐘了。”
雲鬟心頭微震,忙便整衣整冠,邁步入內。
此刻天色已暗,府內各處點了燈火,雲鬟進了廳內,果然見崔承正坐在堂前的桌邊,低頭靜默。
曉晴早迎了出來:“主子!”雲鬟將她的手一握,那邊崔承也站了起來,對她行了禮,口稱“謝推府。”
曉晴又親去捧了熱茶來獻雲鬟驅寒,雲鬟同崔承對面兒坐了,略吃了口茶,便道:“小公子今日如何忽然來到?”
崔承打量著她,片刻才說:“昨兒因見推府醉了,我心裡有些擔憂,又自忖冒失了不該惹你喝酒,故而親來請罪。”
雲鬟不由一笑:“不妨事。也牢你記掛著。”
崔承喉頭動了動,低頭也喝了兩口茶,才抬眸盯著她,道:“聽說謝推府是江南人士?”
雲鬟道:“是。”
崔承又沉默了會兒,才又問道:“你們江南……可有什麼好耍的?”
雲鬟見他問的是這些,便道:“那不過是個小地方,不過倒也有些可堪觀賞的地方,譬如蘭亭,榴花書屋等,都是文人墨客最喜之地。”
因見崔承似有傾聽之意,雲鬟少不得又多說了兩句。
此刻天晚,眼看是晚飯的時候了,曉晴見他兩個一味說,又聽聞崔承的身份……隱隱猜到雲鬟的心情,便特意來說道:“主子,晚飯都佈置妥當,不如且留小公子在府內用飯?”
雲鬟便看崔承:“可有心留下用些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