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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就沒理會她?”
張振道:“我現在才後悔,的確是太縱了她了,倘若當時狠下心來不許她亂跑,也就沒有今日之事了。”
趙黼見他眼睛發紅,淚光瑩然,忙道:“行了行了,男兒有淚不輕彈,你這是做什麼?”
張振已忍不住哽咽道:“那是我妹子,自小嬌生慣養的,何曾想會遭遇這等飛來橫禍?我也不敢跟家裡說內裡的詳情。然而……妹子年紀小愛胡鬧倒是沒什麼,只是我……自是我失職沒護好她……若是她從此當真有個三長兩短,我也只有一死了!”
趙黼咳嗽了兩聲,想要安慰,又無從說起,只得道:“何必說的這樣嚴重,可繁那個性子,斷不會有事。”
張振越發淚落,道:“那是因為你沒看見過她的模樣兒,躲在房裡頭,誰也不見,又彷彿誰也不認得,大哭大叫的……閤府已經大亂了,只是嚴禁下人們往外透露而已。”
趙黼垂頭,也有些無計可施。
張振鎮定了片刻,才將此事同趙黼一一說來。
那日,張振又發現張可繁喬裝改扮,鬼鬼祟祟,他便攔著問去哪裡。
張可繁只說是去世子府,張振道:“不要扯謊,我明明聽說前兩次你跟蔣勳一塊兒,還去過刑部呢,到底是在胡鬧什麼。”
張可繁見他知道了,忙拱手作揖求道:“哥哥,我不是有心瞞著,不過是因為有蔣勳陪著我,行事有諸多便宜,比如我去找世子,都也不用那許多囉嗦,說見就見著了。”
張振見她說到最後竟面有得意之色,便道:“蔣勳可還以為你是個男孩兒?”
張可繁揚首笑道:“當然啦!他對我可好了呢,我說什麼便聽什麼。”
張振嗤之以鼻,打量她耳朵上貼著的小膏藥,嘆道:“人家府裡的小姐,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你倒是好,玩出花樣來了,只別玩出火來,不然沒有人給你收拾。”
可繁抱著他的手臂,即刻撒嬌道:“我會留心的,多謝二哥,二哥對我是最好,我心裡知道。”
張振見她笑語嫣然,十分受用,便假意走開,默許她去了。
此後張振見平安無事,趁機也出了府,徑直來兵部,誰知卻見蔣勳在跟一幫軍官說笑。
自打上京之後,蔣勳只在他昔日的老宅住著,只當差時候才來兵部。
張振見他在此,不免道:“你今兒如何不在府裡?”
蔣勳道:“昨兒因吃了幾杯酒,就歇在部裡了。張大哥有事?”
張振遲疑,正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可繁去尋的事,外頭門官卻來報,說外頭有人急尋蔣爺。
張振只當是可繁來了,便有心照應,因跟著蔣勳一同外出。
誰知見到的卻是跟著可繁出門的一個府內小廝,猛然見張振也在,臉色更見忐忑之色。
張振見可繁不在,又看此人是這幅神色,忙上前問道:“怎麼了?”
蔣勳也問道:“咦,是你?我繁弟呢?”
那小廝惴惴不安,便道:“小人正是來說的,先前陪著……小主子本是要去蔣府的,誰知車行半路,不知哪裡跳出個閒人忽然攔著,不知跟主子說了句什麼,主子便氣沖沖地叫馬車轉頭。”
張振睜大雙眼:“去哪裡了?”
小廝道:“我隱約聽了句雲來客棧。本跟著追了會子,主子卻叫我先去蔣府……我本想去尋蔣爺告訴,怎奈蔣爺不在府內,只得來兵部了……”
張振聽了“雲來客棧”一句,心幾乎都涼了,張可繁是個無知少女,並不知這“客棧”的意思,只當是個歇腳吃飯的地方罷了,人家說在那裡相見,她二話不說就趕了去,聽著小廝的腔調,還有些很不好。
當下來不及多想,便急翻身上馬,蔣勳也正擔心可繁,便一塊兒策馬趕來客棧。
正上樓的時候,便聽見裡頭尖叫聲響起!
張振將這些說罷,因又說道:“那時候我還在樓下搜尋,蔣勳卻去了樓上,是他先到現場的,我後去一步,卻見他正攔著兩個高手,又竭力將妹子推了出來,我立刻上前拽住妹子,卻見她……神情恍惚,滿手的血……”
張振自是個武將,對這些本司空見慣,但卻無論如何想不到他最疼愛的妹妹手上沾血,因此說到這一節,不由皺緊眉頭,滿面痛色。
當時張振倉促中掃了室內一眼,自也瞥見了滿桌酒菜跟桌邊兒那個血人……也幸而那已經是個死了的,不然只怕他要衝過去打死。
雖然還不知道內情如何,但卻也料到了這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