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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樘掃過她臉頰上可疑的薄紅, 卻只恍若未覺, 又吩咐道:“此案事關重大, 牽扯的也都是非同等閒之人。不可貿然而為。只是你向來心細謹慎, 故而交付你去做, 望你盡力而為, 莫負所託。”
雲鬟領命, 緩緩退了出來。
嚴冷地朔風撲面,冰涼徹骨,她抬頭看著眼前晦暗不明的天色, 目光幾番閃爍,轉身自回。
這一日,晏王世子趙黼來至兵部。
略說了幾句話, 趙黼便轉了出來, 徑直便去尋張振。
誰知竟撲了個空,一打聽, 原來張振一大早兒地便回府去了, 似有要事。
趙黼在他房中自等了半晌, 正不耐煩要走, 張振卻終於回來了。
乍然見趙黼也在, 張振有些意外,繼而上前行了禮。
趙黼上下一掃量, 見他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憂色,便問道:“聽人說你是回府去了, 可是有什麼事兒呢?”
張振卻有些心不在焉, 答道:“並沒有什麼事兒。世子今日來是做什麼的?”
趙黼道:“果然沒有事?”
張振坐了,自倒了杯茶喝,聞言道:“世子這麼問是什麼意思?”
此刻侍從等都在外頭,屋內只他兩個,再無旁人。
趙黼走過來一步,道:“你妹子現在可還好?”
張振陡然色變,緊緊捏著杯子,抬頭看他。
趙黼抬手在他肩頭一按,道:“你不用吃驚,也不必瞞著我,那天我已經看見了。”
張振眼中驚疑交加,又帶戒備,忙將那杯子放下,站起身來:“世子……”聲音竟有些沙啞。
原來那天,趙黼扶抱著雲鬟回馬車之時,曾回頭看過這客棧,當時卻見人叢之中,是張振抱著一個人,神色冷峻且又有些倉皇地疾奔出來。
那被他抱著的人,蜷曲著身子,腳步虛浮幾乎無法落地,頭也低低地垂著,彷彿是個受了重傷的樣兒,又像是方才崔雲鬟酒醉之態。
張振起初還只扶著,走了兩步,目光轉動,索性便將她抱了起來,跳上旁邊一輛馬車,便命人打馬而去!
此刻趙黼說罷,張振見他竟知道了,兀自狐疑警覺,最終道:“世子,可將這話告訴過別的什麼人?”
趙黼搖了搖頭,心底想起崔雲鬟來,那日雲鬟因酒醉神智不清,後來雖問起來蔣勳是為誰掩飾,趙黼卻也忍住並未告知。
倒不是信不過雲鬟,只不過如今她畢竟是在刑部當差,她又染了些白樘的剛正性情,若是給她知道了……倘若牛脾氣發作,要“秉公執法”,或者因要相助白樘破案,立刻把張可繁稟供出來,豈不是不大妥當……
索性便瞞著她,也不至於讓她由此負擔亂想。
張振見他否認,緩緩鬆了口氣,喃喃:“多謝。”
趙黼道:“你不用忙著謝,那日到底是怎麼樣?如何可繁跟那種東西在個客棧裡?還把蔣勳也攪了進來?”
張振才又頹然落了座,道:“我也問過可繁,然而她……她只是哭叫,畢竟那情形太過嚇人了,從那天我帶她回府,到如今還一直都水米不沾,恍惚著呢,母親以為她病了,又或者嚇著,連請大夫去看,她卻誰也不見,只是亂嚷亂叫,狀若瘋癲……”
張振說到這裡,眼圈兒便紅了,又道:“我本來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什麼,以及……有沒有被那惡人欺負著……她這個模樣,卻是如何能問的了?”
趙黼不料張可繁竟是受驚若此,皺眉說:“這件事可麻煩了,那死了的杜穎,涉及白侍郎所查的一件案子,這別人還好,一旦跟白樘沾了邊兒,我擔心只怕瞞不過。”
張振忙道:“世子,你可萬萬別透露出去!蔣勳……他既然決意留下來,就是想替可繁擋災,他也不會供說的……他不說你不說,世間自然沒有人知道。世子,你也清楚,這件事不能張揚出去,不然可繁就……”
趙黼歪頭看了他半晌,忽然道:“雖然如此,然而白樘如今已經把蔣勳下獄了,若一直拿不住那兇手,再把蔣勳當作兇手,又如何了局?”
張振道:“不會!白侍郎自會明察秋毫……我們只需要再等一等。”
趙黼自知道他從來愛妹如命,便不多言,只又問:“對了,可繁雖然不說,你跟蔣勳卻是如何趕了去的?”
張振嘆道:“原本妹妹前兩日一直往外跑,我也是隱約知道的,只是一來她求的怪可憐見兒的,二來,我還當她是去找你……”
趙黼竟略心虛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