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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,張一闌的兒子新成親,故而他不想將事情鬧大,一死了之,也是有的。
可既然他選擇了死,又怎會良心發現告訴徐沉舟藏寶地方?豈不是要坐實了他的罪行?
徐沉舟聞言一笑,雲鬟看見他這般笑容,就知道是他弄鬼。
張一闌自然不曾告訴過徐沉舟藏寶地方,這是徐沉舟自己想出來的。
當日雲鬟安排他四人在蘭渚山下“案發現場重演”,雖然揭破了張一闌口供有假,可是徐沉舟心中同時也想到了另一個疑點:既然如此,張一闌跟範捕快將贓物藏在了哪裡?
蘭渚山下左右十里並無人煙,若是貿然將贓物藏在山中,或許會被人發現,何況那蒙汗藥藥效有限,霍城又是個習武之人,只怕很快醒來,若發現他兩個不在,事情豈不是就暴露了。
且張一闌跟範捕快內訌,繼而範捕快死,張一闌跟受傷鏢師狙擊霍城,這一系列都是連串發生,此後便是公差趕來……
所以他們兩人處置贓物的時間,只能在霍城跟鏢師中藥昏迷的那一小段時候裡。
這樣短的時間,把贓物放在哪裡才最妥當?
徐沉舟暗中將現場留神打量了一番,心中已經有數。
後來他回到城中,明裡暗裡又打聽了一番,果然張一闌在過去數月,曾幾度出城,有人便在山下的照鑑湖邊看到他,當時還以為他是為了“案子”。
所以徐沉舟判定,這贓物不在別處,就恰恰在眾人眼皮底下——水裡。
果然派了水兵一陣搜摸,便將這兩個箱子找到,找到箱子的同時,又在水底撿起兩根斷了的繩子,所以推斷當時張一闌跟範捕快把贓物用繩索捆住,栓在岸邊青石上沉在水裡,後來範捕快死,無法來取贓物,張一闌又養了一個月傷,再來找時,不料不知如何繩索斷開,箱子沉了水底……竟是讓他幾度徘徊,卻終究無法得手。
徐沉舟將贓物撈起,並不說是自己找到的,只說是張一闌臨死之前“其言也善”。
鄭盛世雖然生性愚笨,又愛好附庸風雅,算不上一個聰明能幹的官員,但卻也並不是那一味好殺、愛草菅人命的,見徐沉舟說得有理有據,醒悟自己錯怪了霍城,又見贓物起出,便當即決心改判。
這些話,徐沉舟也並未跟雲鬟直說,只道:“當不當真,你心裡自然猜得到,只答應我的話,別再反悔。”邪邪一笑,搖搖擺擺去了。
自此之後,縣衙裡果然便多了一名喚作“謝鳳”的書吏,卻並非如徐沉舟等在“快班”裡,而是跟隨典史身旁,負責一些緝捕、刑獄等的文書之事,每日裡按部就班,除了偶爾會跟隨典史出外差,其他都十分清閒。
這典史姓程,年事已高,卻是個老當差了。
典史雖然是個沒品級未入流的官兒,但卻也是經由吏部正經銓選皇帝籤批的“朝廷命官”,加上這程典史資歷深,所以縣丞主簿等都也敬他三分。
年極高的人,故事兒自也多,程典史閒著無聊,便說起些陳年舊案趣事,別的年輕人只怕會嫌絮叨不耐煩聽,可雲鬟天性跟人不同,反聽得津津有味。
程典史見她年紀雖小,卻如此恬和沉穩,便心裡喜歡,時不時又同她說些辦差等要留意的事項,都是老經驗的,倒也受益匪淺。
這一日,雲鬟自衙門往回,走到半路,忽然聽到有人叫她。
此刻旺兒正在衙門接了她,兩人回頭一看,卻見竟是霍城領著良兒跟霍植兩個,左手還提了一隻大白鵝,霍植手中捧著個籃子,走近了看,見竟是十來個極大的鵝蛋。
雲鬟道:“霍大哥,這是要去哪裡?”
霍城笑道:“正是要去可園,不想在此遇見了。”
雲鬟低頭看看兩個小的,又看看那隻嘎嘎叫的白鵝:“這個又是?”
霍城有些赧顏,道:“我才回家不多久,也沒什麼好東西,家裡這隻鵝是極好的,最能生蛋,我娘子讓我親自給謝公子送來。”
雲鬟忙推辭:“不能要。”
霍良兒脆生生道:“哥哥你收了吧,只不過別殺了她,她很能看家,也能生蛋,你留著她生蛋吃好不好?”
因為先前霍娘子曾說要送這白鵝給雲鬟吃,——她家裡總共這一個活物,先前也多陪著她兄妹兩個長大的,又能生蛋賺錢。雖然極感激雲鬟,卻也有些不捨這白鵝被殺死。
霍城忙道:“良兒。”又對雲鬟道:“若是有好的,自不用送這拿不出手的東西來,我也知道謝公子自然看不上,可是畢竟是我們一片心意,若不是公子仗義執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