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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過來開啟,卻見竟是一襲微霜色的縐紗圓領袍,領口跟袖口都繡著淡金色葳蕤的花枝蔓紋,用同淡金的琉璃珠做扣,做工精細不說,更是清雅高貴,一看就知道是極好的。
露珠兒早驚叫起來,又招呼曉晴跟林奶孃過來看。
林嬤嬤嘖嘖地,對陳叔道:“您老人家的眼神兒也變好了,口味也高貴起來,如何這樣會挑衣裳?上回我們出去買,竟沒帶上您呢,可惜了兒的。”
雲鬟雖從不挑揀衣物,然而見了這件,卻很適合她的心意,當下含笑定睛打量。
陳叔見雲鬟喜歡,便笑道:“這哪裡是我的眼色?我哪裡能呢。”
雲鬟一怔,陳叔便道:“是隔壁成衣鋪子的掌櫃先生給了我的,說上回鳳哥兒過去,沒挑著可心意的,這個叫我捎回來,當是見面禮呢。我推辭再三,見他十分懇切,便才收了。”
雲鬟因上回並沒見著此人,心裡暗暗疑惑。
陳叔又道:“以後彼此都是鄰居,他既然這樣有心,也是彼此的福,主子若是喜歡,就留下罷了,我自也有禮送他。”
過了小年兒,便是除夕。這卻是雲鬟在南邊所過的第一個年夜,自然滋味別有不同。
只聽得外頭轟隆隆噼裡啪啦地放炮仗煙火的聲響,甚是熱鬧,這一點上,卻是南北皆同。
今夜的菜餚,也多是當地風味,無非是扣肉,糟雞,溜蝦仁兒,醉河蝦,以及徐志清送的醉蟹、糟青魚乾,並炒臘肉,燒豆腐等,倒也算是色香味俱全。
曉晴又下廚做了幾個北邊風味兒的,並一罈子當地黃酒,眾人齊聚著吃了年夜飯。
雲鬟因吃了兩口酒,不覺有些暈熏熏地,聽著外頭炮仗聲不絕,便呵呵笑了起來。
林奶孃見她臉兒紅紅地,知道是有些醉了,便催促陳叔道:“快把炮仗放了,讓鳳哥兒早些安歇去。”
陳叔忙腳上旺兒等,便到門口放了一掛炮仗,又回來在天井裡放了兩個煙花,雲鬟瞅了會兒,叫陳叔賞底下人,便扶著兩個丫頭,回房休息去了。
是夜,外頭一夜炮竹聲音不絕。
雲鬟因酒力發作,見帳子放下,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,她既然醉了,身心都無法自控,那神志更是混沌起來,半夢半醒之間,神思無法自持。
就如沒了舵手的小船,便在那記憶的川流之上飄來蕩去,卻無定所似的。
如真如幻中,忽地聽到有人尖叫了聲,從外頭傳來。
帳子裡雲鬟動了一動,眉頭蹙皺。
那尖叫聲漸漸大了,也越來越清晰,竟道:“王爺饒命!”帶著哭腔的聲音裡,無限恐懼戰慄。
雲鬟正微微地不安,還未如何,便聽那冷冷地聲音道:“我饒了你的命,你可饒過她麼?”陰沉狠毒的,似會將人挫骨揚灰一般。
眼珠子骨碌碌地動了起來,雖是在半醉裡,卻也本能地知道她不想回到這一幕“記憶”之中。
然而酒力所至,竟無法清醒,雲鬟自覺身不由己般地,越是要離開,越是往那一處地方滑去。
眼前光影閃爍,正是那一次她腹痛難忍,死裡逃生之後。
趙黼自北地回來。
那會兒她精神仍是大不好,畢竟那一番死去活來,大大地折損了元氣,臥床了十幾日,才勉強能下地。
一天,室內室外鴉雀無聲,格外的安靜,雲鬟不懂是怎麼樣,耳畔卻似聽見那樣一聲淒厲的叫聲,把她驚醒過來。
慢慢抬手撩了簾子,想要叫人,去只乾咳了聲。
靈雨從外頭匆匆進來,見她如此,忙攙扶著。
雲鬟早見她臉色不對,似有驚慌之意,便問道:“怎麼了?”
靈雨勉強一笑,並不回答。只問:“娘娘口渴了麼?我倒杯水來……”
雲鬟勉強吃了口水,從喉頭到腹內,好像給滾火燒過了似的,這連日來她雖然無法自看,卻也知道自個兒必定已經憔悴至不似人形了。
靈雨擁著她,卻覺著手中一把骨頭似的,忍不住眼中又帶了淚。
雲鬟本睏倦要睡,看了她兩眼,忽地問道:“是王爺回來了?”
先前趙黼回府之時,雲鬟仍昏睡著,趙黼來探望,她一直昏沉不醒,趙黼便悄然自去了。
靈雨見她竟知道了,便問:“王爺先前來看過了,見娘娘睡著,就沒打擾,如何竟知道了?”
雲鬟怔了怔,又咳嗽了聲道:“他如今在哪裡呢?”
靈雨卻不敢回答了,神色畏縮。
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