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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伯曹那日來過之後, 外頭很快傳開, 都談論他辭去捕頭的事, 不知原因。
但外頭猜測的, 無非是他因為牢房失火擔責罷了……可細細追究, 並不能算是他的責任。
然韓伯曹去意已決, 鄭盛世挽留了兩回, 無可奈何,只得準了。
早在先前去過那火場之後,雲鬟心內便猜測:牢房失火之事, 只怕別有蹊蹺,不然為何死了兩人,偏偏一個是春紅?
且當時她趕去之時, 韓伯曹神色本就有些反常。
後他抱酒登門, 兩人雖未直說此事,但從他言語之中, 雲鬟已經確認, 的確是韓伯曹暗中動了手腳。
韓捕頭畢竟在本地當差這許多年, 深懂得衙門中的內詳, 若要認真“偷樑換柱”, 比如從亂葬崗拉兩具無名屍體過來……自是容易。
然而正如雲鬟所說“他畢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之人”,所以韓伯曹雖為了春紅斷然行事, 心裡卻也明白他做都是律法不容的。
在雲鬟看來,他選擇了另一條路……至於到底前路如何, 只能遙遙祝福罷了。
這一日, 正是小年兒,可園外來了數人,除了徐志清外,還跟著六個隨從,手中或抱或捧或抬著,身側兩個保鏢護衛。
自打金行案之後,徐志清出入都有了防範,特又撥了兩個高手隨身防護。
門上往裡報了,雲鬟便迎了出來,正徐志清叫小廝們往內抬那些箱籠等。
雲鬟不解,便問道:“徐兄,這般興師動眾,是做什麼?”
徐志清笑道:“眼見年下了,給賢弟送些年貨,都是常有的,可別嫌棄。”
雲鬟忙道:“上次去金行,已經承蒙徐兄多禮了,如何還消受得?”
徐志清道:“你若跟我算計,我也要跟你算計了。”把雲鬟往旁邊拉了一把,才說:“先前金器行裡的事,若不是你,誰又知道會有內奸,又如何能防備得那場大劫?”
雲鬟不語。先前她之所以主動去尋徐志清,一來是因為從他所說之中察覺異樣,二來,卻也因為他一片盛情,又贈林奶孃等東西。
韓伯曹既然無暇理會此事,她略替他看一眼,有“投桃報李”之意罷了,誰成想竟能牽出那種驚世駭俗的大案子來。
徐志清又嘆道:“你大概還不知道呢,這幾日外頭可不太平,山陰,上虞幾個地方有名的金行,連連出事,行業內都是一團亂呢,我想起前日那件事,還有些後怕。”
雲鬟心裡雖有些知道,卻只說:“這也是徐兄的福分,我也不過是湊巧罷了。”
徐志清道:“說什麼湊巧,賢弟你簡直如神人一般,我現在仍像是在做夢一般呢。且先前我家裡,我父親總覺著我愛交往寒士,不務正業,所以有些不大喜歡。沒想到這回金器行躲過這樣一大劫,父親才對我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。這一切都是託賢弟的福。”
雲鬟見他說的這樣懇切,只得罷了。又留徐志清午飯。
徐志清道:“我心裡倒是想留下,只不過年下來往應酬甚多,今日還有好幾家要去呢。只等過年的時候,好生來賢弟宅裡吃年酒如何?是了,也還要請你去我們府裡呢。”
徐志清去後,林嬤嬤指揮丫頭小廝們收拾那幾個箱籠,見本地的風物土貨、臘雞臘魚臘肉等,應有盡有;又見上乘衣料,共有六匹;四個小盒子裡,盛的是參鮑、魚膠、瑤柱等物,另外一個箱子,卻是福橘、廣柑,各色乾果,並對聯荷包等。
林嬤嬤見一樣,驚歎一聲,底下眾人也都圍著看,旺兒笑道:“真不愧是本地頭一號的,二公子也果然是個爽快人,竟送這麼些東西……不過,也是咱們主子的好人緣兒,別說是才來不久,就算是久居本地的相識人家,只怕也沒有這樣豐厚呢。”
林嬤嬤忙道:“要不要安排回禮?”
雲鬟揉著額角,片刻說道:“不必了。”
起先只因多逛了一趟街,又得了徐志清的禮,因不過意,才去回禮,又牽扯出金器行的案子來,竟又得了他這許多的饋贈。
本是不想欠人的,也原本不想跟徐志清深交,卻不想反而只往預料相反的方向而行。
倒不如就此罷了,省得越發你來我往,分個不清。
如此到了晚間,陳叔早早地收了鋪子回來了,手中卻也捧著一個包袱,便進內來給雲鬟。
雲鬟只當是他從外頭買回來的什麼,便道:“是什麼?”
陳叔笑道:“你瞧瞧看就知道了。”
露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