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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太醫甚是謹慎,便斟酌說道:“還要再慢慢地看看,先開兩劑藥調養調養。”
晏王妃忙催著叫去,張振見此刻沒他的事兒了,晏王妃又全心撲在趙黼身上,他便自出府而去。
張振身為斥候教官,打聽訊息自是一流的,當下派人細細偵訊,便知道晏王妃挑選世子妃之時,也曾去過崔侯府,如今看趙黼這幅模樣,自然是為了崔家那個丫頭而“黯然傷神”了。
張振得知此事後,深為訝異,這才知道原來趙黼著急要走竟是為了崔家那崔雲鬟,他原先未曾見過趙黼之時,常聽說他頑劣不羈,簡直是天底下第一號混世魔王,因此聽聞張可繁看上了趙黼,且趙黼偏又“欺負”了他的妹子,故而心中生惱,才故意攔下趙黼,親自一試。
誰知這人的身手、機變都是一流,正也覺著滿意之時,卻又知曉他竟心儀別家女子,且看這陣仗,竟似“情根暗種”,故而才因為那丫頭的死而嘔出血來。
張振又驚又笑:“似那樣的人物,也會有個‘為情所困’?難以置信。”
且說張振去後,漸漸地趙黼醒了來,晏王妃問起前情,才知道原來是張振先前把趙黼擒了去,比鬥了一陣,且回來又是張振把趙黼卷下馬兒來,讓他傷的雪上加霜。
晏王妃氣的暗罵,而張家聽聞趙黼“受傷嘔血”,又知道張振跟趙黼比鬥之事,張夫人便帶著張可繁前來探病外加致歉。
晏王妃面上雖也過得去,卻也不似之前一樣熱絡了。
張可繁有些委屈,又擔憂趙黼,趁著母親跟晏王妃說話的功夫,便偷偷地跑去探望。
趙黼見了她,卻是淡淡冷冷的。
張可繁蹭到跟前兒,輕聲道:“世子哥哥,我哥哥那天下手重了些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趙黼道:“你不必替他道歉,他並沒傷著我。”
張可繁忙又道:“爹爹已經責打過哥哥了,他以後不會再跟你動手了。”
趙黼才轉過頭來,正色看著張可繁,道:“小丫頭,那天你也在場,難道我打不過張振麼?你倒是要替我帶句話給他,下次對上的話,他就沒這回這樣好運了。”
張可繁撅了撅嘴,卻又嗤地一笑:“聽你說了這話,我就放心了,可見並沒傷的極厲害。”
趙黼道:“你放心什麼?我傷的如何,跟你什麼相干。”
張可繁便不言語,只是偷偷瞥他,趙黼淡淡道:“你還站在這兒做什麼?還不快快離了我。”
張可繁卻並不走,猶豫了片刻,方問:“世子哥哥,如何這兩天,外頭有些傳言竟然說、說你……”
趙黼道:“說我什麼?”
張可繁微微忐忑,問道:“說你喜歡崔家死了的那個姑娘,叫崔雲鬟的?”
趙黼啐了口,面上不屑一顧。
張可繁一喜:“果然不是真的呢?”
趙黼道: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,沒有屍首,憑什麼說人死了?”
張可繁一愣。趙黼又道:“還有,並不是什麼‘傳言’,而是我著實地喜歡她,你可聽明白了?”
張可繁臉色微變,竟說不出話來。
趙黼懶懶地翻了個身兒:“你去吧,我累了。”
張可繁低著頭退了兩步,卻又停下,小聲兒說:“可是、可是眾人都說她已經死了,何況太平河那樣大,找不到屍首自然是有的,世子哥哥……”
趙黼猛地坐起身來,臉色竟如雪一般,只雙眸如同寒星,盯著張可繁道:“真的死了又怎麼樣?本世子給她守寡!成了麼?”
張可繁張了張口,最終高高地撅著嘴,含惱帶嗔瞪了趙黼一眼,轉身跑出門去了。
自此之後,京城之中傳言越發甚囂塵上,據說晏王世子趙黼鍾情於崔侯府的一位嫡小姐,結果那姑娘是個命苦的,從小兒被冷落在偏僻外地,回了京城後,在府內又不受寵愛,偏偏命途多舛,又被賊人擄劫,幾乎失了清白……這姑娘也是個烈性之人,便投水自盡了。
而晏王世子聞訊,又急又傷,竟吐血暈厥,連宮內的太醫都驚動了,說什麼:年少吐血,怕是激發內傷……命不久矣……
又有若干花邊訊息,說是驃騎將軍之女看上了世子……奈何世子一心都在死去的崔姑娘身上,因此對張姑娘不理不睬,張姑娘的兄長為妹出頭,竟又“誤傷”了晏王世子……
先前對京中之人,上至權貴下到百姓來說,一提起晏王世子趙黼,便是個混世魔頭的形象,然而因為此事,頓時之間,原本的魔頭便成了一個苦心痴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