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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看熱鬧的越發多了幾層, 那褐衣青年被指, 嚇了一跳, 忙道:“瞎說什麼?別冤枉好人。”
屋內王娘子亦吃了一驚, 忙捂住嘴。
王掌櫃認得此人, 意外之餘, 便嚷道:“這是張三郎, 素來照顧我店內買賣的,如何誣賴他?”
韓伯曹亦道:“無憑無據,不可空口指認。”
謝家少年淡笑:“並非空口無憑, 捕頭且上前一步。”
韓伯曹不解其意,便走到跟前兒,張三郎才要往後退, 韓伯曹便嗅到一股有些淡的桂花香氣, 似曾相識。
謝鳳道:“捕頭可聞到了?他身上的桂花油香氣,跟王娘子所用一模一樣。”
張三郎面上掠過一絲慌張之色, 旋即道:“這、我是在別處沾染上的, 何足為奇?”
謝家少年道:“你可要想好了, 到底是在哪裡、誰人身上沾到的, 韓捕頭自會去查證, 你若說的有半點兒不對,便是‘自證反失’, 是要入案的。”
張三郎色變,眼珠亂轉, 忙狡辯說:“什麼、什麼自證反失……我一時記不得了, 或許是在賣桂花油攤子那裡沾上的,或者走在街上不留神蹭到的……記不得了不成麼?”
韓伯曹見張三郎神情有異,心中一動,便看少年道:“只憑此點,尚且不能認定就是他。”
謝鳳不慌不忙:“自然不僅是這點,另一點是,他左手上有一枚戒子,韓捕頭可仔細看,若我方才所見不錯,王娘子右手上也有同樣的戒子。”
張三郎嚇得縮手,裡頭王娘子也握著右手,王掌櫃呆了呆,捉住她的手看了會,果然擼下一個銀戒指來,走出來看那張三郎手上的,卻是同樣的一對戒指。
王掌櫃跟韓伯曹對視一眼,王掌櫃嚥了口唾沫:“這、這個……”狐疑不定。
謝鳳仍是泰然自若,道:“王掌櫃,你再認一認,張三郎手中這把傘。”
王掌櫃一呆,舉頭看去,頓時驚叫起來:“這是我的傘,如何在你手中?”
韓伯曹很是意外:“這是王掌櫃的傘?”
王掌櫃早一把將那把傘奪了過去,翻來覆去看了會兒,氣道:“這可不是我的傘?前天還用過的,何況……”將傘倒轉,便見傘柄上刻著一個“王”字,道:“這是小兒淘氣才刻上的……還有錯兒麼?”
張三郎目瞪口呆,支支唔唔。
這會兒,那王娘子見勢不妙,忙出門來道:“不錯,正是咱們家的,不過、是因為他方才過來照顧買賣,我見下雨,就借給他使喚,又有什麼?你別跟著一驚一乍的!”
王掌櫃拿著傘,不知如何,雖然已經有些懷疑,尚不肯全信。
韓伯曹心裡有些為難,就看謝鳳,卻見少年清雋秀麗的臉上仍帶著很淡的笑,依舊氣定神閒。
在場眾人也都指點猜測不休,老謝叔上前,道:“鳳兒……”
謝鳳抬手示意他不必擔心,才又說道:“既然王娘子如此說,就證實這位張三郎今兒來過的了?”
張三郎有些膽怯,不敢回答,王娘子卻掐腰道:“不錯!來過又怎麼樣?我們開門做生意,一天來的人沒有成百也有幾十。”
謝鳳不慍不惱,只輕輕掃她一眼,便道:“傘可以給人,那……娘子的私物呢?”
王娘子一愣:“什麼私物?”問了這句,猛地抬手在胸口一按,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謝鳳,這會子,才透出幾分做賊心虛來。
謝鳳回頭又看張三郎,慢慢說道:“三郎頸間這是何物?”
韓伯曹離的近,又比張三郎高,聞言低頭,卻見他後頸處有些衣裳褶皺,衣領底下,卻透著一絲水紅繫帶。
王掌櫃也抬頭來看,卻不知怎麼樣。
只張三郎抬手在頸間一抹,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,面如土色。
此刻王娘子便向著張三郎使眼色,張三郎會意,嚥了幾口唾沫,腳下往後,竟是個要逃的模樣。
韓伯曹早留意到他神色異常,當下一把揪住衣領,手指勾起,就把底下那水紅色系帶往上一拉,竟拉出半幅的紅肚兜來,然而看著小巧精緻,卻不似是男人家的東西,何況張三郎這個年紀,哪裡還用這種肚兜,可見必然是女人家的私物。
韓伯曹心中已經有數,而王掌櫃低頭仔細盯了會子,忽然叫道:“這個是……天殺的,原來真的是你!”他跟王娘子自是夫妻,對婆娘的貼身之物如何會不認得?雙手一拍大腿,便衝上來揪著張三郎便廝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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