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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所有的?
原本她以為韓伯曹喜歡這女子,不過是被青/樓娼/妓所媚而已,可現在想想,只怕韓伯曹喜歡她……的確是有因的。
韓伯曹無心再喝殘酒,起身道:“我先去了……改日……若還有空,再去見兄弟罷。”抬手在雲鬟肩頭輕輕一按,急急忙忙出去了。
雲鬟回頭,見他也不撐傘,就那樣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雨裡,本要叫住,轉念卻也罷了。
旺兒見他兩個在一桌上長篇大論,探頭想偷聽兩句,又知道韓伯曹厲害,便只得胡亂看雨。
如今見他走了,才忙轉過來道:“主子,你跟韓捕頭說什麼了?如何他半點兒也不曾怪咱們?”
雲鬟嘆息:“他畢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。”
旺兒努了努嘴,有些不大明白,雲鬟心裡滋味難明,低頭看著杯中的酒,舉起來稍微嘬了口,卻覺一股辛辣捲舌而來,忙又放下。
旺兒捂著嘴笑:“主子,這個叫做‘燒刀子’,聽說還是你們北邊兒傳來的呢,你可別逞強。”
雲鬟默默道:“罷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
旺兒忙撐起傘來,便陪著雲鬟出了店,一路慢慢地往回而行。
雲鬟在那酒館裡坐了半晌,雖不曾吃酒,卻受了酒氣,更加上聽了韓伯曹春紅等的愛恨糾葛,真是悵然若失,又有些醺然欲醉。
正走間,地上一塊兒滑溜溜地青石凸出來,雲鬟正神不守舍,失腳踩上,一個趔趄,旺兒正撐著傘,一時沒防備,待要來攙扶她已經晚了。
眼見要狠狠摔一跤,卻不知怎地,身後有個人上來,就著她的手肘及時一扶。
雲鬟方堪堪站住了,忙道:“多謝……”
傘下光影暗淡,雲鬟只看見那天青色的麻布袍子,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麂皮靴子,待要抬頭,那人已經鬆手,轉身自去了。
雲鬟怔了怔,待要回頭看,旺兒已緊緊地扶住她的手:“我的小主子,你可要留神些兒,若是跌壞了,回去定要打我呢!”當下不敢鬆手,拉著便走。
雲鬟只得打起精神來,也隨他去了。
這場雨到了下午,便漸漸收了,終於出了日頭,日色映著地上水光,更有些肅殺之意了。
次日,雲鬟也不肯去衙門聽審,只聽旺兒打聽回來的信,說是鄭盛世判了春紅斬立決,只等得了刑部迴文後便執行。
雲鬟雖知道自己並未做錯,畢竟春紅犯了法,“殺人者死”,但心裡仍是有些不受用,便一整天也沒有外出。
至晚間,陳叔從鋪子裡回來,因見雲鬟有些鬱郁的,知道她心裡不痛快,便道:“近來店裡進了幾匹上好的布料,眼見年下了,明兒讓奶孃陪著你過去,好歹挑兩匹,做兩件新衣裳。”
雲鬟從來不在意衣著打扮等,隨口道:“不用,我衣裳都有的。”
陳叔道:“若不做,就只買現成的也使得,對了,有個新鮮事兒呢,還記得隔壁那王掌櫃的麼?”
那王掌櫃家,自從被揭破王娘子跟張三郎奸/情,便很沒臉似的,一直關了鋪子並未露面。
雲鬟才問:“是了,他們家裡到底如何了?”
陳叔笑道:“今兒我才聽說,原來他不做了,把鋪子盤了出去,領著那媳婦回鄉下里去了。”
雲鬟一愣,陳叔道:“今兒我看見了隔壁鋪子的新主人,倒也是咱們北邊的客人,瞧著甚是周到,才來,就先把周圍幾家鋪子都拜會了,我瞧那談吐舉止,倒是個精明不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