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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,到了這種地步,竟順勢承認了是她犯案。
春紅聞訊,心裡有些恨鐵不成鋼,雖然不忍,但是又有什麼法子?
心中只想:“我對你們也是仁至義盡了,你本來有大好活路,偏偏不肯走……如今到如此,就別怪我狠心了。”
韓伯曹因跟春紅相好,一旦發現此案跟她有關,自然暗中問起此事。
春紅做的是這迎來送往的行當,更見慣了些無情無義的光景,加上韓伯曹是這個身份,哪裡肯承認,只用假意說笑。
韓伯曹見她不肯正經說話,便道:“你不用瞞著了,我先前去烏篷船上,就嗅到了你用的幽露香氣息,且還有人目睹是女子行兇。”
春紅似笑非笑道:“既然如此,韓大捕頭為什麼不敢進把我拉了去?判我死罪?”
韓伯曹道:“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?莫說現在我也吃不準,就算真的是你犯的案子……”
春紅道:“怎麼樣?”
韓伯曹道:“我自然會不計一切,為你周旋。”
春紅狐疑看他,仍不肯認。
韓伯曹又道:“先前來樓裡的那個叫謝鳳的少年,他不是個尋常之人,乃是個最眼明心亮的,先前張三郎跟成衣店王娘子通/奸,他只看了一眼,就說的頭頭是道,分毫不差,你當他今日只是來找樂子的麼?”
原來韓伯曹畢竟是個多年的捕頭,做事從來眼觀六路,方才來的路上,其實已經瞧見了雲鬟跟旺兒,只當做沒看見的罷了。
先前來時,又問了底下的龜公妓/女們,知道果然有個長相俊秀難得的小公子來過,他豈能不驚心?
春紅聽了,因忖度道:“原來那孩子果然來者不善?我還嘆那樣好的相貌氣質,那樣小的年紀,怎麼偏不學好呢。”說著又笑。
韓伯曹皺眉道:“他年紀雖小,卻是個極棘手的,他既然敢來,定然是疑心了你了。”
春紅頓時便想起雲鬟打量自個兒的眼神,果然驚心起來。
韓伯曹又催問道:“你趁早兒跟我細說,我尚能幫你。”
不料春紅很是倔強,竟仍是不肯說,一直到那天阮氏過堂,春紅喬裝去看,被雲鬟攔個正著……韓伯曹替她解圍之後,來到樓裡,才得知道這事情的種種。
外頭雨仍不停,酒館內,韓伯曹說罷,便笑道:“她總是這樣多心,但凡她相信我,早點兒把此事告訴,我自然替她解決了那天殺的楊老大,哪裡用得到她親自動手,如今竟鬧得再也回不了頭。”
雲鬟聽了這些內情,自是十分意外,想不到原來春紅跟阮氏竟是如此。
雖然都是出身風塵,可是看兩人的做派,這般互為依仗維護,肯為了彼此而死……卻竟很有義烈之風。
雲鬟不由感慨,聽了韓伯曹這話,思忖片刻,便道:“春紅姑娘只怕並不是不想告訴捕頭,然而捕頭畢竟是公門中人,若是告訴了你,你豈不為難,若你真的為了她做出那些事來,豈不又是她害了你……”
韓伯曹原本只當春紅並不信自己,猛地聽了雲鬟的話,才楞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她、她是為了我好才瞞著不說?”
雲鬟道:“我也並不能十分確信,只不過……以春紅姑娘的為人,又看她對待阮氏之深情厚義,這許多年來,只怕也該明白捕頭的心意了,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,若說是為了叫捕頭避嫌,為了捕頭著想,……倒也是有的。”
韓伯曹呆了半晌,信手抓了一碗酒要喝,手卻抖個不停,碗裡也是空的,他忙把罈子抱過來,要倒酒,卻驀地停下。
眼中神色萬變,一剎那,便想起昔日跟春紅的種種相處來。
雲鬟在對面,眼睜睜地看他的眼睛愈發紅了,便喚道:“韓捕頭……”
韓伯曹置若罔聞,只喃喃道:“我原本以為她對我半點情意都沒有,原來、原來……”驀地緊緊閉了眼,眼底的淚便沁了出來。
雲鬟跟春紅只見了那兩次,一次是在胭脂閣裡,她只是個輕浮青樓娼/妓的姿態,一次是從公堂裡追出來,她又是個自私無情的模樣,然而聽韓伯曹說起她跟阮氏的過往,才知道原來果然春紅說的對:“你什麼也不知道。”
她什麼也不知道,原來看人,果然並不能僅僅看表面而已。
春紅竟肯投案自首,其心理到底如何,雲鬟自然無法精細推測,然而她在公堂上將所有罪行都兜攬下來,反而把阮氏跟吳老實推了出去,甚至不承認跟阮氏認得,可見她是一心維護阮氏夫婦的。
這份義氣烈性,又豈是尋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