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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張振要帶著,張振也不放心留她在雲州,生怕跟蔣勳瞎鬧,便索性帶了他們一塊兒前來。
這些低階將官自在偏廳用酒,只是可繁不耐煩吃酒,便拉了蔣勳出來在府邸裡亂逛,不料竟偏聽見這一番話。
張可繁素來對趙黼敬愛若天人,如今聽這兩名內宅夫人說什麼“癆病鬼”又說什麼“凶神惡煞”等話,已經十分刺心。
繼而聽到夫人說小姐“守寡”,更加憤恨,便忍不住嚷道:“尚且輪不到你呢……”一句話沒說完,便給蔣勳捂住了嘴。
可繁又聽那夫人跟小姐竟捨棄趙黼,盯上自家哥哥,心裡更是不悅了,雖不能出聲,卻早就白眼亂翻,嘴唇掀動。
蔣勳察覺她的唇在掌心裡蠕蠕而動,感覺甚是異樣,原本還心無旁騖,又見她做出種種鬼臉之態,可在他眼中,絲毫不覺醜陋,反甚是可愛似的,心頭竟然一動!
此刻那兩人已經去的遠了,張可繁用力將蔣勳推了一把,蔣勳方醒悟過來,忙紅了臉撤手。
張可繁兀自怨念,啐道:“呸,什麼貨色,也敢覬覦我世子哥哥,就算是論先來後到,也是我第一個!”說著,又翻白眼。
蔣勳呆呆地看著她,問道:“繁弟,你說什麼……先來後到,第一個?”
張可繁自知失言,忙道:“蔣大哥,我不過是覺著他們對世子十分失禮,我想……第一個過去打她們。”
蔣勳狐疑看她,可繁生怕他看出破綻,便拉著手道:“這裡沒什麼好看的,咱們回去吧。”她的手兒竟甚是綿軟,蔣勳低頭看了看,忽然沒來由地紅了臉。
兩人才回前廳,就得知趙黼要打道回府了,當下忙也都跟著出來,可繁鬼鬼祟祟地跑到趙黼的車駕旁邊兒,叫了兩聲。
張振探出頭來,向她使了個眼色,道:“你還不回去,在這兒做什麼?”
可繁眼巴巴問道:“是怎麼了,為何忽然要走?”
張振含糊道:“有要緊事……”因周圍都是些軍士,放可繁這樣一個女孩兒在其中,於張振看來,就如狼群裡放了只無邪小羊羔似的。
相比較而言,蔣勳也不那麼面目可憎了,當下便板著臉對蔣勳道:“好生看著她,回雲州再說。”
蔣勳卻痛痛快快答應了,拉著可繁,自回佇列之中。
張振將床簾放下,回頭看時,卻見趙黼斜斜地歪在車內毛毯上,頭上帽子,身上大氅早已經脫了下來,一邊兒又胡亂去撕領口,嘴裡罵罵咧咧,道:“差點沒把老子悶暈了過去。”
張振見他原形畢露,幾乎笑出聲來:“這可不是你自找的?自古以來只聽說過苦肉計,沒聽說過焐汗計。”說到這裡,湊近看了眼:“只是佩服世子,穿這樣厚重,自始至終,一滴汗也不曾出,又唱作俱佳,才得把那一桌子狐狸蒙過去呢。”
趙黼斜躺著,聞言隨意伸腿,便輕輕地踢了張振一下:“你說本世子臉皮厚麼?你倒也是機靈,知道我的用意。”
張振嘆了口氣:“只是我想不通,世子如何竟要如此,你見過繁兒,不喜她的性子也就罷了,這齊州知府的小姐,你見都沒見過,難道就知道不喜歡了?”
趙黼不答,只懶洋洋地搖動手中的毛帽子,道:“你若喜歡你拿了去,楚知府一定求之不得。”
張振笑著搖頭:“既然做出來了,世子不妨好生想想,回去該怎麼跟王妃交代,何況躲過了這次,難道下次也要再想什麼法兒?”
兩人說到這兒,趙黼笑笑,輕聲道:“不妨事,頂多罵一頓,也是捨不得狠罵的……至於下次?沒有下次了。”
張振不解,趙黼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孟驚鴻一行半月後要啟程了,你是如何打算的?”
張振眉峰一動,趙黼盯著他:“大概你也聽說了,朝廷有意剿除江夏口的水匪之患,要調兵往錢塘操練。”
張振有所領悟,方道:“世子可有什麼打算?”
趙黼道:“我已經寫了摺子請命,派人加急遞送京城了。”
張振越發震動,對上趙黼的目光,忽然說:“世子問我有何打算,莫非是想……”
趙黼一笑:“你是我從兵部借來的,也多蒙你費心,替我訓了那十三個頂用的好手斥候,可對我而言,天底下卻只有一個張教頭。那才是求之不得的斥候之王。”
趙黼從未說過這樣“正經”的話,張振竟覺有些心潮澎湃,盯著趙黼幽深雙眸,此刻莫名竟想:“怪不得可繁見了他一次就喜歡上了,原來……”
趙黼又道:“我知道你放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