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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來了一趟,說是因病傷、要替大哥辭退捕頭一職。
白清輝自然也準了,縣內捕頭職位空缺了兩個月,終於找到了一名合適人選。
卻並不是別人,正是先前“劫鏢案”中曾被冤屈通緝過的霍城。
自打上次那案件後,霍城雖被洗刷了冤屈,但再回鏢行已經不可能了,他一身武功,本也可做護院等業,只是那些大戶人家,因他先前涉及的那件事,不免有些“忌諱”,因此竟無人敢用。
霍城回到家中後起初的三個月,幾乎一無所成,幸而家中白鵝頗有產出,霍家兄妹又懂事,隔日便提鵝蛋去賣,另外靠霍娘子白天漿洗,晚上做些針織功夫勉強餬口。
霍城不甘如此,便只好選些粗重的碼頭搬抗等事,每天好歹地也能算幾個銅錢。日子雖貧窮,但霍家遭逢大變,此刻雖清貧,卻也極為和樂。
雲鬟因知道霍城的境遇,起初想讓霍城來可園內當個護院,可霍城知道可園其實並不需要護院,知道是雲鬟特要照拂他,因此竟不肯答應,仍只是在碼頭出死力。
雲鬟見狀,就讓陳叔時常給他家裡送些東西去,或是吃食,或是衣物,因此霍家好歹得過。
後來徐沉舟辭了捕頭不做,白清輝因思忖要找一個繼任,便問雲鬟可有人選,雲鬟即刻便想起霍城,當即向白清輝舉薦。
次日,白清輝便叫人請了霍城來縣衙裡,於書房問詢了幾句話,見雖然是個衣著簡陋的落魄男子,但是言談卻十分的謙和有氣度,且又很有主張見地,當下又叫他使了幾招連環刀法,果然甚是出色。
於是白清輝便聘了霍城,繼任本地縣衙的捕頭。
霍城後來知道是雲鬟舉薦,又念雲鬟素日的照拂,自然更為感激,當日便買了兩包點心,又提了七八個鵝蛋,同霍植霍良兒登門道謝,雲鬟自有叮囑不提。
很快霍城成了信任捕頭之事便散播開來,因他先前在那宗劫鏢案中的無妄之災,不免被些膚淺的人瞧不起,沒想到如今竟一步高升,頓時後悔當初曾無知輕賤等。
而霍城的確是個能幹精細之人,自打他上任,便帶著捕快們每日操練,每日十幾趟巡街,竟讓本城的治安也都露出煥然一新的面貌,那些原本還對知縣任用霍城存有懷疑的人眼見了,才心服口服,此事也不必細說。
自從那之後,雲鬟便沒再見過徐沉舟,過年後,漸漸地有些耳聞……聽說徐沉舟自打好了後,比先前越發的放浪形骸,原先眠花宿柳之餘,還能著手徐家的商行等事,但是如今,多半時間竟喝的爛醉如泥,十天裡倒有七八天是在青樓妓/館內度過的。
那些捕快因曾跟過他,自然常有議論,比如徐沉舟近來最愛那個妓/女之類……言語中有些羨慕的,也有些嘆息的。
而徐志清因經常來找雲鬟,偶爾也會說起徐沉舟,每當提起自家大哥,卻是滿面憂色,只是嘆氣。
徐志清曾道:“那件事發生時候,大哥還年少不知呢,我知道羅添等都是狐朋狗黨,也曾勸過,只是不聽,誰知竟弄出那樣的事,也是死有餘辜。”
低低說完,又道:“大哥雖然絕口不提,可是我瞧他如今的樣兒,倒像是破罐子破摔,只怕也是因為懊悔之心、卻無力挽回罷了。我又不敢勸,父親說兩句,他便鎮日不回家,父親又不捨得責打他。”
徐志清說到這兒,便頻頻打量雲鬟,心裡有一句話,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。
雲鬟倒是看出幾分,因問道:“徐兄想說什麼?”
徐志清才道:“我看大哥從來對鳳哥兒你不同,倘若是你說的話……只怕他會聽。”
雲鬟張了張口,又無言。
徐志清因怕雲鬟不悅,便又道:“先前他接了那捕頭一職,雖然嘴上說不喜歡,但是我瞧他那段日子,竟是難得的意氣風發……尤其是鳳哥兒也在縣衙當差後,他連胭脂閣都不去了。那些汙糟之事更是半點兒不沾,我還當他真的脫胎換骨了,暗暗替他歡喜呢。沒想到如今竟然……我只是怕他這樣下去,就真的毀了。”
雖然徐志清請親口求過,但云鬟仍是未曾去見徐沉舟,這也是幾個月來,她第一次再見徐沉舟。
卻不想竟是在他這樣狼狽的時候。
此刻還是一大清早,雖然有陽光初升,但是河道上隱隱地竟還有些白濛濛霧氣,徐沉舟卻竟喝得大醉。
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,又彷彿是剛從哪個相好兒的家裡跑了出來。
前兩日還有捕快暗中嘀咕,說徐沉舟跟什麼停浪巷的小寡婦勾搭上了……又說那小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