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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雨濛濛, 白清輝跟雲鬟說話之時, 就在可園之外, 徐沉舟望著眼前之人, 道:“周掌櫃, 你如何在這兒?”
周天水負手走到跟前兒, 上下打量了徐沉舟一會兒:“才從鋪子裡回來, 正好兒看到徐爺在此,便過來打個招呼。徐爺在此做什麼?”
此刻雖然夜色深沉,徐沉舟仍能看清那雙眸子極亮, 滴溜溜地掃量自己,不知為何,竟叫他心底有些毛毛地, 便哼道:“徐爺巡經此地, 到處看看罷了。”
周天水笑道:“徐爺果然是公門中的典範,居然敢一個人巡夜, 近來這街頭可不太平呢, 我依稀聽人說什麼女鬼殺人等話……”
昏暗的夜色中有些看不清徐沉舟的臉色, 而他喉頭一動, 喝道:“無稽之談!”
周天水道:“我也是聽別人說的, 徐爺這樣風流倜儻,人見人愛, 還是早些回家的是,若是真的給女鬼愛上……”
徐沉舟皺眉斜她一眼, 不知為何總覺得眼中刺刺的, 還未想到說什麼,就見身後兩個公差吃完了酒飯,正結伴而歸。
徐沉舟瞪了一眼周天水,來不及理會她,忙回頭叫道:“等我一等!”
那兩個公差聽了是他的聲音,忙止步等候。
周天水笑道:“恭送徐爺。”
“滾你的吧。”徐沉舟拔腿跑了過去,跟他們一塊兒說笑而去。
周天水目送他離開,才也笑著往屋簷下悄悄地一站。
如此又等了半個時辰,正當周天水疑心白清輝今晚上是留宿可園之時,才聽見門扇響動,李叔道:“地上滑,您慢走。”
白清輝道:“留步。”帶著小廝,挑著燈籠,緩緩而去。
周天水嘆了聲,喃喃道:“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,又或者說是……有其父必有其子呢?明明不會武功,這樣森森黑夜,只帶個小廝便出來走動,膽氣也忒正了。”
次日,雲鬟便依舊來至縣衙,先前她在縣衙這幾個月,從縣丞主簿到三班衙役等,都已經廝混熟絡了,因見她生得極好,氣質清貴,雖看著冷淡寡語,但其實卻是個外冷內熱的,眾人將她的行事看在眼裡,因此都甚是喜歡她。
先前雲鬟假意“稱病”,眾人還擔心著,商議要去可園探望,只因為那一樁可怖的殺人案耽擱下來,又有人說道:“小謝不來倒是好的,不然的話,豈不是要嚇死了?”因此反而樂意她如今在家中“養病”。
誰知今日竟來了,一時都圍過來噓寒問暖。
雲鬟雖仍是淡淡地,心裡卻不覺也泛出一絲暖意來,便都一一謝過。
不多時,徐沉舟來到,似笑非笑地對雲鬟說:“老爺傳你呢,叫一塊兒去殮房。”
眾捕快聽了,都面露哀慼之色,同情地看著雲鬟,有人道:“難為你了,誰讓程典史病了未好呢,唉,你若在家裡再躲兩日就妥了。”
雲鬟一笑起身,同徐沉舟前往後堂,見白清輝一身官服——端的是人物如玉,若不是氣質偏冷,倒是大有“小白樘”之風姿。
雲鬟上前見禮:“謝鳳見過白縣令。”
白清輝面色也仍是淡然:“不必多禮,我知道程典史病了,你暫且代他之職便是。”說著,便叫徐沉舟頭前帶路,往仵作房而去。
他兩人說話之時,徐沉舟冷眼旁觀,本想瞧出些“貓膩”來,不料卻見兩個人舉止談吐,並無異樣,也非故意偽裝,竟都是各人原本的性情氣質。
若非徐沉舟昨晚看見白清輝親去可園,必然以為他兩個是素不相識的……見狀不覺心裡納悶。
頃刻來至殮房,仵作早在門口迎接,雲鬟因知道白清輝有那“不可言”的症,便先一步進了房中,遙遙看了眼,見還算乾淨,便在門口垂手而立,並未做聲。
白清輝見她先一步而行,早知其意。
這會兒那馮公子的屍首,已經被仵作稍微處理過了,口中匕首也已經拔出,放在旁邊木盤子裡,用布蓋著,又將下頜合攏……這樣一來,整個人才自面目全非裡透出幾分人樣兒。
徐沉舟原本在街頭看過,實在不想再多看一眼,便只站在門口,不時地捂嘴扇鼻,恨不得立刻離了此處。
白清輝走上前打量了會子,問道:“確認這死者身份了麼?”
仵作道:“他身上所有之物,無法確認,不過徐捕頭已經發出公告了,不久應有迴音。”
白清輝點頭,又道:“看他的衣著,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。”
仵作道:“大人說的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