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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通,此事朕想過許多可能,本來覺著,或許是有人看不慣太子,故而想除掉他……但就算如此,底下還有一個黼兒呢。除非他們連黼兒的出身不容於朕也知道。不過,這件事如此機密,朕知你知,太子知道……還有誰?”
雲鬟自然回不上來。
趙世道:“當初杜雲鶴自然是知道的,沈正引想拿住他逼問,證明沈正引也不知詳細。只是懷疑而已……可有一件兒,到底杜雲鶴在他手中的時候,是否招認了?”
雲鬟見皇帝想得這般縝密,又想到近來沈正引的黨羽被一一剪除之勢。
終於忍不住:“假如沈相知道,所以安排這一切……目的便是讓靜王殿下上位,這未免也做的太過赤裸明顯了,他難道不怕惹的陛下盛怒之下,適得其反?”
趙世眼神雖冷,唇邊卻浮現一抹淡笑:“從行獵之前,朕便授意白樘一力追查沈相之事,再加上恆王反叛,沈相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,倘若他自亂陣腳孤注一擲,卻也可以瞭解。”
雲鬟詫異:“難道背後黑手真的是相爺?”
趙世揉著眉骨,忽道:“不對。”
雲鬟疑惑。趙世沉聲道:“如果沈正引真的知道了黼兒的出身,他便不必對太子動此殺手,只需要將真相在京內散播開來,豈不是輕而易舉?又何必冒著惹朕動怒的危險來殺害太子?”
雲鬟一驚,果然不愧是皇帝,這樣快便想到訣竅。
而趙世接下來所說,卻令她越發驚心起來。
趙世眯起雙眸,道:“既然如此,沈正引便不可能知道黼兒的出身,既然不知,那麼若殺了太子,朕大可讓黼兒繼位……他的圖謀反會落空,由此推斷,下手之人便不會是沈正引。所以,剩下知道真相的……”
趙世並沒說出口,雲鬟心中卻跳出一個名字來:睿親王。
先前破案之中,有一則定律,誰會從此事之中得利,誰是真兇的可能便最大。
而這一場宮變裡,得利的,看似是靜王趙穆。
可作為最大助力的沈正引並不是謀劃之人。那麼,再長遠些想出去……還有誰能在這件事中得利?
雲鬟不願去想蕭利天,卻仍忍不住即刻就想到此人。
睿親王早就知道趙黼的身世,對趙黼無法舍手,幾次三番試圖說動她配合。
事後,又不顧一切地帶走趙黼。
從大處來說,趙黼的存在,對大舜來說便是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,同時也是指向大遼的最銳不可當的一把刀。
於私,按蕭利天對於長姐蕭利海的崇敬愛慕,趙黼做為蕭利海的唯一血脈,蕭利天想要保住,也在情理之中。——且他也不止一次對雲鬟表露過此心。
雲鬟神思混亂,忍不住伸手按在胸口。
被蕭利天狠狠刺中的那傷處,忽然又不可按捺地疼了起來。
那夜,在聽說她不肯跟著去大遼的時候,蕭利天的雙眼之中,是比馬車外更溼寒的殺氣。
若非當時趙黼無意識中低吟了一聲,若非雲鬟及時察覺他的意圖,若非薛君生拼死相護,此刻,崔雲鬟只怕已經成了他刀下亡魂。
雲鬟不語,趙世卻在不動聲色地打量,她的神情變化,形容舉止,趙世自看的明白。
同時皇帝也知道,她已經想到那個人了。
那個大遼的狐狸。
跟蕭利海一脈相承的人。
只是趙世並沒有挑明,大概是年老疲乏,便拄著手,微微地閉眸養神。
倘若他這會兒提起,雲鬟卻不知該何意應答。
見趙世不語如寐,雲鬟仍是垂首侍立,不敢擅退。
一老一少,咫尺相對,雲鬟思忖趙世方才的意思,以及織就這彌天大網的手,目光轉動,不經意掠過旁側桌上,黑白子排了一盤未完的棋局。
正看之時,趙世忽地一顫。
他怔忪微驚,茫然醒來,看了雲鬟半晌:“你,還在?”
雲鬟斂神:“聖上並未吩咐。”
趙世道:“好了,已經夜深,你且也去安歇罷了。”
當即領命,退出殿門,王治才敢進內伺候安寢。
此刻夜風更大了,旋著屋頂上那些積雪,飛舞飄散,打在人的頭臉頸間,涼涼浸浸地。
雲鬟仰頭看天,卻見天際尚有幾顆寒星,耀耀熠熠地閃爍。
正看得入神,呼地一陣風從廊下而來,撲面森寒,雲鬟揚袖遮住臉,前頭帶路的內侍們也紛紛回身護著燈籠,又戰戰兢兢道:“好凶惡的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