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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這夜的盛況, 不可勝數。
雖然諸事從簡, 但畢竟要行的禮套甚多, 一天到晚忙碌下來, 著實耗神費力。
趙黼倒也罷了, 他從來是個徵南逐北閒不得的性情, 今日這般繁瑣種種, 卻是為了自己的大婚,竟更樂在其中。
只是雲鬟未免煩倦,是夜, 過子時,趙黼應酬回來,轉到內殿, 見她於宮內嬤嬤的陪伴下, 仍是端端正正坐著。
因心裡喜歡,在外頭未免多吃了幾杯酒, 他本是海量, 可趁興為之, 竟有了三分醉意。
女官上來, 口中說著吉祥話, 還要按秩規行,排布禮數, 趙黼笑道:“都忙了一天了,各自安閒, 我也著實累了, 其他暫且省了罷了。”
眾官聽這般吩咐,不敢多言,只交代他喝合巹酒行禮等要緊話,便退出外間伺候而已。
趙黼瞧他們走了,才俯身榻前,含笑打量眼前蒙著繡龍鳳垂金珠大紅喜帕之人。
早在他回來前,旁邊眾嬤嬤便說知了,又聽他打發了眾人,雲鬟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。
誰知他竟再無動作。
室內一團靜默,只是紅燭燃了許久,忽然“啪”地一聲,原來是爆了個極大的燈花。
雲鬟悄悄地垂眸看去,從喜帕底下,能瞧見玄色的宮靴上繡著杏色的五爪金龍。
喜袍的角擺搖曳,腰間垂著金絲玉帶,如意結錦繡香包,和田玉的龍鳳玉佩,在那大紅的綢衣上頭微微懸動。
雲鬟定睛看著,心頭無端跳了跳,竟禁不住伸手,便攥住了那枚如意香包。
趙黼正在喜滋滋地打量,冷不防見雲鬟抬手,他心裡一動,當下不再遲疑,忙將她蓋頭揭開。
紅燭搖曳,暖光融融,雲鬟定睛抬頭看時,卻見趙黼髮束金冠,身著喜服,鮮明的眉眼並無素日的鋒利肅然,反透著些許溫潤,目光柔和地對上她的雙眼。
心裡一塊兒石頭落地,身子卻微微一晃。
趙黼早攏著她的肩頭,順勢在她身邊兒挨著坐了:“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?還是肚餓了?”
雲鬟歪頭看了他半晌,才靠在他的肩上,吁了口氣:“我不餓,也沒有不耐煩……”
趙黼笑道:“那就是想我了?”
雲鬟面上微紅,嗅到他身上酒氣,隱約又覺驚心,便問:“喝了多少?也不知節制些?”
趙黼道:“我本來不想陪他們人鬧,只是盛情難卻,就去瞧了一眼……偏偏張振跟季呆子在那裡叫——我可是太縱他們了,也或許是喜歡,連小白都破例喝醉了呢。”
想到季陶然那不能喝的,也竟喝的醉意熏熏,向來清冷自持的清輝也來助興,趙黼又笑又喜:“可是你放心,今夜是我們的好日子,我是斷不會吃醉的。”
雲鬟詫異道:“清輝醉了?表哥可還好?”
趙黼道:“他們自有人跟著,不礙事。只是張振可惡,我幫了他那樣大忙,居然還敢鬧……等他娶親,看怎麼治他。”
張振原本定了沈正引家的妙英,只是沈正引倒了,妙英也被囚禁,將要貶為奴婢,官賣發付,張瑞寧早就提防此事,便欲取消親事。
只是張振心繫妙英,竟不肯舍。然而權臣罪女,誰人敢要,張瑞寧又是驃騎將軍這樣緊要,生恐人說些流言蜚語,惹出嫌疑來,見張振不肯回頭,竟狠打了一場。
張振被打的一瘸一拐,兀自惦記妙英,卻又無計可施,山窮水盡之時,便想到趙黼,因此汗顏來求。
這卻是求對了人了。趙黼因也知道妙英不同於沈舒窈,卻是個心地直爽的,難得張振又如此多情。
張瑞寧雖然吃驚,但既然是太子插手,他身上的嫌疑自是沒有了,且張振又執意要娶妙英,加上王夫人也覺著妙英甚好,便才默默地應許了此事。
趙黼因見雲鬟面上有些許惶然之色,便道:“你是累了?”
雲鬟搖頭,趙黼抬頭看見桌上的果品跟合巹酒盞等,自言自語道:“這樣若是喝酒,必然會醉。我叫他們送點吃的進來……”
雲鬟忙拉住:“別去,我們……喝酒吧。”
雲鬟酒量向淺,從不肯貪杯,如今竟主動要喝這合巹酒。
趙黼聽了,大為欣喜,忙應承道:“好好。”當即起身,取了那交杯盞兒來,遞了一杯給雲鬟。
雲鬟捏了過來,垂眸看著金盃中的美酒,心中卻有些感慨,前世她以側妃身份進府,品制上輪不到她跟江夏王喝合巹酒,更何況那時的江夏王,對她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