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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陶然檢視屍體, 一看死狀, 就知也死於青花毒, 後來果然發現跟耶律齊身上一樣的傷痕。
玉寶鐲卻並無蹤跡。
然後, 白樘尋到嚴大淼, 才確信驛館中睿親王丟失的玉寶鐲果然也在他處。
但嚴大淼卻並未來得及說明真相, 便也服毒而死。
至於嚴大淼為何要這樣做, 卻是從近身伺候嚴大淼的那名小童的證供裡尋出端倪的。
正是遼使遇刺案沸沸揚揚的那些日子,小童因也好奇此事,便跟他打聽。
嚴大淼並未跟他說明詳細, 只曾感嘆道:“兩國議和來之不易,偏生有那許多目光短淺之輩,只計較眼前的利益得失, 不擇手段, 實在該死。”
小童問道:“怎麼聽先生的口氣,像是知道什麼?”
嚴大淼淡淡道:“縱然是知道又如何, 更奈何不了什麼, 天底下也沒幾個人能奈何得了。”一聲長嘆。
小童回想, 供述說道:“先生說這話的時候, 語氣極淡, 不似是懷憤而已,後來說是遼人自己乾的, 我便高高興興跟先生提起……”
當時嚴大淼一笑:“小桐,世人說的話, 未必是真, 多半是有人想讓他們那樣相信而已,誰知道那位掩蓋真相的人,背後苦心多了多少事呢。”
小童不明白,卻也沒心思再問,原來當時嚴大淼手中握著那枚光華璀璨的寬鐲,讓這孩子立時看直了眼:“先生哪裡得來的,這般好看,必然極為名貴。”
嚴大淼不由又笑道:“世人見了這物,都似你一樣口角流涎,故而那賊人也扛不住這等誘惑,貿然動手……留下這個線索,可見利慾薰心,不能指望。但由此卻也看出他背後的主子也未曾高明到哪裡去。只不過這般的人,偏偏身居高位,皇親國戚,隻手遮天,呵……”口吻裡多了幾絲嘲諷。
小童又供認道:“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,再問,他就不肯告訴了。”
嚴大淼身死後那一段日子裡,白樘將這孩子扣在刑部,每日絮絮善誘地詢問他。
這孩子不知所措,雖然人在刑部有些驚恐,見白樘似無惡意,便竭力每天冥思苦想,慢慢地竟把所有嚴大淼的瑣事都說的一清二楚。
白樘從中篩選出有用的,前後關聯,形成線索。
這指使人於馬車內放火粉且偷走玉寶鐲的,是沈正引的人。
嚴大淼之所以殺了此人悄悄埋屍,又派人殺死耶律齊……便是察覺了這節才暗中出手,無非是想把所有都栽在耶律齊身上,不至於讓兩國議和局面受到影響。
有詩云:
日暮蒼山遠,天寒白屋貧。
柴門聞犬吠,風雪夜歸人。
皇宮寢殿內燈火通明,一干輔政重臣聚集在龍榻之前,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漩渦之中,憂心勞神,穩舟執楫。
皇城之中,欲壑深沉,風雲橫流,瞬息萬變。
皇城外,無知無覺的百姓們,兀自仍在除夕的喜慶平安之中。
不時有煙花沖天而起,跳跳躍躍,煞是喜慶。
光芒閃閃映入,照的□□玉臂上的寶釧越發美不勝收,光芒流轉,粲粲爍爍。
趙黼輕輕握著雲鬟纖細的手腕,將手臂一抬,俯首親了過去。
先前蕭利天勸趙黼的時候,將玉寶鐲拿來給他看,後又送給了他。
原先以為長姐已逝,便留著做個終身念想,如今得知竟有骨血在世,何等珍貴。
蕭利天的念想從此便成了趙黼,是以將此物交給趙黼,權當讓他惦記生母之意。
趙黼面上雖是淡淡地,卻也將這東西收了起來。
這物又做的甚是精妙,如玉佩嵌入之後,才能開啟,敞開時候是兩個半月形,趙黼籠在雲鬟臂上,合起。
只聽“噠”地一聲,鐲子嵌在玉臂之上,嚴絲合縫,似量身定做。
目睹美人兒寶器,趙黼嘆道:“我的阿鬟,怎麼就這樣好看,渾身上下,哪兒都好,哪兒也百看不厭,多久也都看不厭。你必然是會施法,用什麼法子迷了我的心智?”
他故意用一種戲謔的口吻,偏生是最溫柔情動的語調。
雲鬟將頭挨在他的胸前,兀自心跳身軟:“你……”
身下很不舒服,以她的性子,又不便直說出口。
話在唇邊轉了幾回,卻只低悄說道:“別渾鬧,住了罷。”
面上紅的似要滴血。
趙黼摟著纖腰:“怎麼一直說我鬧……難道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