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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,這般驚悚駭異,血腥殘酷,卻成就了他心目中的帝王。
趙世輕輕撫過下頜:“先前朕留崔雲鬟在宮中,曾對她說過一句話。”
趙黼道:“定然不是好的。”
“你果然深知朕意,”趙世啞然失笑,道:“朕跟她說,就跟我賭一賭,若是在朕駕崩之前你不回來,就也叫她也陪朕同去。”
趙黼脊背挺直,眼中透出幾分怒色。
趙世道:“怎麼,朕有這個想法兒而已,並未下狠手,你就惱了?那蕭利天曾對她動了狠手,幾乎沒要了她的性命,你又如何?”
趙黼畢竟才回京一日,有許多事情尚未打探清楚,最要緊的自然是雲鬟的安危,所以才不顧一切地先潛入宮中。
這件事雖質問過蕭利天,卻並不曾得蕭利天的確切回答,這會兒聽趙世說起來,豈不驚心。
眼前忽地出現一道淡粉色的疤痕,半掩在中衣襟下,曾隨著動作搖晃,半露出來。
當時他因情迷意亂,早就沉醉不知如何,雖瞧了一眼,還只當是一處不留意的蹭傷,或者是因殿內光暗影轉而生的錯覺。
如今聽了趙世這一句,驚心膽寒。
趙世長嘆:“想來你也知道了以後該怎麼做,黼兒,不要再跟朕賭氣了,不管是為了太子,還是她……或者舜遼,以及這天下……”
趙黼去後,王治從外進來,道:“殿下這個急性子,多早晚兒能改呢,不過竟給聖上說中了,他果然會回來,您可真是神機妙算。”
趙世道:“與其說神機妙算,不如說我深知他的性情。”
趙黼的性子跟趙世年輕時候極像,只是卻比趙世多了一份“獨專深情”,趙世以自己的性情來推趙黼,算定他必然舍放不下崔雲鬟。
故而先前雲鬟被下獄,後又經過白樘等人殿上求情,縱然放了出來,卻仍是未曾立刻大昭天下。
就是故意縱容民間的那些傳言越盛。
趙世算準了趙黼的性子,必然會掛心雲鬟,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,恐怕爬也要爬回京城。
趙世便問道:“你覺著,朕的決定如何?”
王治道:“老奴大膽,先前幾位大臣,倒有一大半兒是在靜王殿下一邊的,尤其是除掉了沈丞相,便沒了外戚干政的兇險,且靜王畢竟久居京城,為人最穩重難得,知根知底,可是殿下麼……就有些讓人吃不準了,不是老奴說,今兒在場的九位大人裡頭,真心懂殿下性情為人的,怕只有一個。”
趙世呵呵笑道:“你說的是誰,朕倒也猜到了幾分,大舜有黼兒在,必穩,有他在,必正,已經是足夠了。”
且說趙黼離開寢殿,一路飛奔回了含光殿。
已經天明,雲鬟身上大不自在,便只睡了一個時辰就起了,趙黼進來的時候,她正勉強試著端坐。
趙黼將皇帝的話轉述,問道:“那老頭子竟要挾你,你如何不跟我說?”
雲鬟道:“何必就氣起來?我不是好端端的麼?照我看,聖上這麼說,卻竟是盼著你回來、也知道你會回來之意。”
趙黼道:“他連你都想殺,你卻替他說話?”又想到蕭利天傷她的一節,心裡沙沙疼痛。
將雲鬟輕輕抱起來,小心放在自己膝上。趙黼不由分說地壓上香腮,道:“方才阿鬟靜靜坐著等待的模樣,卻像是個新娘子在等夫君。”
雲鬟雖心悅他,只是並不喜歡他每每這般親熱。略覺難堪:“這是在宮內,六爺……”
趙黼道:“你再像是昨夜一樣叫我一聲兒。”
雲鬟本想起身離開,身上又難受,便只轉頭不理。
趙黼道:“好,知道你是個正經人。不纏你如何?只讓我看看你的傷。”
雲鬟越發窘然:“都好了,有什麼可看的。”
趙黼卻只是要看,百般好言緩語。雲鬟被他纏的無法:“既然要看也使得,只答應我一件兒,看就看,不許動手動腳的。”
趙黼噗嗤一笑,對上她冷然的臉色,卻只好乖乖點頭:“我答應阿鬟,絕不會動手動腳。”
雲鬟聽他故意咬舌說著,便先讓他放開自己,舉手才要解衣,忽然想到一事。
探手入懷,臉色略見奇異。
趙黼卻正仔細打量她的舉止:“怎麼了?”
雲鬟道:“沒什麼。”舉止卻是遲疑之意。
趙黼皺眉:“你是藏著什麼不給我看?”
雲鬟見他已經起疑,道:“你不要亂說,只是藥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