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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眼看她,似乎有些疑惑:“什麼?”語調卻因為隱忍而微微不穩起來。
她忽地拉開車門,將手探了進去,他有些吃驚,下意識地一把握住,她的眉卻不禁皺得更緊。
他的掌心冰冰涼涼,覆著薄薄一層冷汗。她一怔,只猶豫了一秒便突然掙脫他,快步繞到另一邊重重地坐進去,並且不顧他的質疑,只是認真而快速地說:“我要和你一起。”那神色,是前所未有的堅決。
天平
江允正轉過頭,似乎並不理解,凝神看了看林諾,才輕描淡寫地說:“普通朋友,用得著這麼費心麼?”
林諾一噎,幾乎不可置信,只覺得一向沉穩的他此刻竟也會像個孩子一樣用了這種賭氣的語調,著實令人驚訝。
她低頭盯住自己的手指,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,方才酒吧裡他的出現就如同自己的救星降臨,生出的又是怎樣一種強烈的希望和喜悅。
見到他的身影,彷彿整個世界都安定下來,不必擔憂,更無需害怕。那彷彿就是一種天生的安全感。
車子最終還是在沉默中緩緩開動起來,沿著林諾往日並不常經過的街道,城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,街邊燈火流溢,有一種異常熱鬧的溫暖。
江允正靜靜地靠在真皮座椅裡,半闔著眼睛,並不理她,也幾乎沒有那個精力。
從她的角度看去,只能瞧見那張清俊側臉的輪廓,她忽然心中一動,正想靠近一些,口袋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徐止安明顯有些氣喘,問:“你在哪兒?”
其實車子已經開出去很遠,可林諾還是下意識轉過頭去,望著迅速倒退的街景和陌生的行人,輕輕反問:“你呢?”
“酒吧。”
她吁了口氣,他終究還是去了,只不過晚了這麼許久。
之前閉眼假寐著的江允正也睜開眼睛,神色未明地瞥了她一眼。她對著手機裡低聲說:“沒事,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。”
徐止安怔了怔,仍是不放心:“和許思思一起?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們?”
“沒有。”她停了停,平靜地說:“你不是還在加班嗎?快回去吧。”一想到他也是連忙抽了空趕來,心裡又忽然有些不捨,才在掛上電話前加了句:“明天再聯絡。”
車子很快便在城中頂級住宅區裡停下,江允正卻並沒有立刻下車,只是轉頭盯著她。
外面燈火通明,因而照得那張削薄的嘴唇更加剎白,他明明胃裡痛極,臉上卻絲毫不露痕跡,一雙眼睛頭一次露出似笑非笑的嘲諷之色,緩緩開口道:“你要和我一起做什麼?”
林諾一怔,早猜到這裡便是他的住所,時間已晚,心裡也不是不猶豫,可定了定神,還是清晰明朗地說:“你又胃痛了是吧,有沒有吃藥?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?”是答謝也好,或是別的什麼原因也罷,她就是無法在酒吧門前那樣與他分手。
江允正的眼神閃了閃,嘴角忽然微微挑起來,似乎極短暫地輕笑了一下,笑容裡的意味不甚明瞭,只是在推開車門的同時淡淡地說:“你回去。”
駕駛座上的那個黑衣男子聽著正要重新發動汽車,誰知林諾只愣了一秒便跟著衝下車去。因為動作過大,手上一使勁,連關車門的聲音也比平時大了些,江允正分明聽在耳裡,卻不回頭,只是獨自走入電梯。
這是他第一次將一個疏淡甚至冷漠的背影留給她,可是她卻彷彿著了魔,只看見那隻他按在胃部的手,便無法說服自己安心離去。
他家在頂層,相臨的兩套打通來,傢俱擺設都是最簡潔的,滿目的黑白灰色調,空間異常開闊。
江允正開了門,鑰匙便隨意丟棄在沙發裡,彷彿打定主意只把她當作隱形處置,讓她進了門,自己卻一轉身直接往臥室走去。
林諾亦步亦趨跟進去,只見他俯身趴下去,高大修長的身體壓住被單,瞬間形成無數道褶皺,在寬大的床上蔓延開來。
屋子裡終日恆溫,空氣中似乎有菸草味和淡淡的古龍水混在一起的味道,那是專屬於江允正一個人的氣息,同時,也是一種純男性的氣息。
幾乎是直到這時,林諾才完全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個男人居住的房子裡,窗外夜色瀰漫,遠眺下去,能看見璀璨如星光的萬家燈火。
桌頭櫃上有藥,林諾去倒了杯水,轉回來時江允正已然換了個姿勢,平躺在床上,看向她的眼睛漆黑而靜默。
林諾走近前去,望了望他的臉色,心底忽然就升起強烈的愧疚。若是早知他正病著,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