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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都在輕輕顫抖,神色在瞬間變得有些低哀,又似乎矛盾迷惘。
江允正緊緊抿了唇,不自覺嘆氣,好像又看見了幾年前的林諾——那個時候的她面對他的表白,也是這樣一副神情,彷彿拿不主意,掙扎萬分。
所以他不逼她,而後又一直寵她護她。一方面因為確實喜歡,另一方面也是不願意見到她出現這種無措為難的樣子。
曾經以為做到那樣就夠了,可是後來才知道,其實他根本就不明白她最想要的是什麼,同樣,也從來沒有看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。
從最初單純的保護欲,到後來真的漸漸喜歡上她,只要看著她微笑便覺得滿足,再到前一陣的爭執和矛盾。這幾年一路下來,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大,竟然也是直到最近才漸漸清楚明瞭起來。
心底不是沒有反抗過,似乎只是下意識地不肯承認,自己的一顆心就真的從此被一個女人佔據得牢牢的,堅固得不可動搖——只因為這種感覺並不術好,彷彿有某種東西掙脫了自己的控制,而他卻十分不習慣甚至厭惡這種無力感,一時之間竟然無所適從。
可是兜兜轉轉之後才不得不承認,確實,再也沒人能替代她。
寒風呼呼地吹過來,他這才發現她穿得其實很單薄,小小地瑟縮在那裡,下巴被衣食遮住,靈動烏黑的眼睛直直地望過來。
他伸開雙臂將她一攬,頓了頓,沒有感覺到抗拒,這才慢慢收緊。
他在她的頭頂說:“那天在醫院裡,能讓我說那樣的話來的人,你是第一個,而聽見我那樣說,卻還若無其事地轉身走掉的人,恐怕也只有你。”似乎無奈地咬牙,“所以,你真是很有本事,林諾。”
她的身子纖細,幾乎完全被他擁在懷裡,過了片刻,等不到回應,他正要低頭去看,腰際的衣服卻被被輕輕抓住。
林諾將臉埋在他的胸前,小聲嘟囔了一句,他沒聽清,只好問:“什麼?”
她動了動,聲音大了些,倒真是滿滿的疑慮:“……難道不是因為一時脆弱,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?”
他略略一怔,隨後短促笑了一聲:“你當我是什麼人?怎麼會做出那種不負責任的事?”這才又低眉看他,停了停,又說,“那天你在江邊說的話,我全都承認。你說誰先低頭誰就輸了,我現在承認,確實是我比較需要你?”即使是說出這樣的話,英俊的眉目間仍是一派飛揚灑脫。
其實他好像總是這樣——當初坐在車裡說“我對你有好感”時,也是這般坦然的模樣——對於內心裡認清了的事實,從不拖泥帶水,並且語氣堅定,有一種天生的驕傲和自信。
林諾不禁微微瞪著眼睛,一直看進他漆黑的眼底裡去,那裡面清湛坦然,灼灼光華炫目異常。
原來那晚他說的都是真的,他讓她不要離開,原來是真的因為需要。
一顆心晃晃悠悠,彷彿終於到了實處,輕輕落下去,在一剎那,遍地繁花盛開。
“可是在度假村裡的時候,你明明不是這樣說。”她咬著唇,眼神微微一閃,似乎仍是不信。
“誰讓你連喝醉了都不忘離開我?那天我是氣昏了頭。”江允正似是無奈地抿著唇,眼神一閃,突然換了個話題,“你冷不冷?要不我們去車裡坐,好不好?我也有些累了。”像是又回到從前,依舊是那樣淡淡的語調裡,隱約含著關心和愛惜。
林諾卻只注意到他最後的那句話,猛地醒悟過來一般,迅速抬頭看他。
暮色已沉,背景灰濛,而他穿著黑衣黑褲修長而立,面容清減,臉上仍有一抹病後的蒼白疲倦。
她抓住他的手臂質疑:“才幾天,就可以出院了嗎?”腳下已經自動往回走,拉著他一道走進公寓大樓。
江允正跟在她身後,步履稍顯緩慢,走得確實有些吃力,但看著前面鮮活的背影,仍舊忍不住輕輕笑了笑。
其實手術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,並且,也是直到前天夜裡才被取消了只能進流食的醫囑。無奈下午有極重要的客戶等融江談判,走出醫院的時候,主治醫生沉著臉說:“晚上六點之前一定要回來,真是胡鬧!”
堂堂融江總裁被人這樣訓斥,徐助理當時聽了只能轉開臉笑。
結果談判結束後,車子開上高速,原本在後座閉目養神的江允正卻突然說:“去林諾家。”
知道攔不住,徐助理也不多言,直接將車開到林諾的公寓樓下停好。
親眼見這二人面對面講了許久的話,如今終於相攜上樓去,徐助理才鬆了口氣,鎖了車自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