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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我有。”她抬起頭,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,“他向我求婚了。”
江允正的手臂倏地一緊:“你答應了?”
“沒有。”事實上,可能以後也都不會了——只因為,那個人不是他。
只因為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,所以就算一切再好,最終也都彷彿與她無關。
其實早在很小的時候,家裡的長輩就常說:“諾諾這個小丫頭,固執得可以啊……那時的她,一件最心愛的舊玩具壞了卻捨不得扔,只一個勁地纏著大人去修,修不好她就一直悶悶不樂,父親無法,只好買回大堆新的來補償,可是她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。
一旁坐著聊天的小姨一向很疼她,摸摸她的頭:“只認自己最喜歡的,將來大了談戀愛,不知會不會也是這樣……
那時的她當然懂,只是蜷在沙發裡繼續鬱郁地生悶氣。
原來,這便是秉性。
從小到大,竟然不曾變過。
'size=4'徐助理最後沒辦法,還是打了電話上來,提醒江允正回醫院。林諾這才反應過來,也連忙催促。
江允正卻說:“我們去吃飯。”他的主意已定,竟然任誰也勸不住。
其實他的病還沒好,很多東西要忌口,吃得並不多,點了菜,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吃。
林諾也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嘆著氣放下筷子,看著他,說:“我飽了,我們回醫院好不好?”
他卻像是對她的話恍若未聞,過了一會兒,突然說:“我們結婚吧。”
包房裡安靜至極,只能隱約聽見外面簌簌的流水聲,假山和噴泉立在院子裡,因為燈光的緣幫,彷彿連水都是五彩斑斕的,從青黑色的山頂淙淙滑落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像是過了很久,她終於出聲,卻搖頭:“不要。”
江允正愣了一下:“可是你上次說……”
“沒錯。”她又大力點頭,打斷他,“可是我不要你這樣。”
他似乎被她弄得糊塗了,問:“哪樣?”
他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疲倦而蒼白,可是神色極認真,她腦子裡震驚又混亂,一時之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,所以解釋不清楚。只知道——不要這樣,不能這樣答應他。
於是想了一下,說:“過去的你,明明那麼不信任婚姻,那麼現在就不要勉強自己改變吧。如果將來你後悔,我也不會開心,我們過得都不會開心。”停了停,她又微微笑起來,“我的父母婚姻很美滿,所以我從小就嚮往那種生活。每個人都有夢想,而我胸無大志,那就是我的夢想。只因為遇見的人是你,所以才想和你地一起,我們共同去實現它,換作任何一個其他的人,都不行。可是,正如我當初不能勉強自己一樣,現在我也不能勉強你。”從沒有這樣理智,一句一句說出來,連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,所以笑得越發輕鬆。
她笑起來的時候,眼睛彎彎的,裡面波光盈盈一閃,仍是純潔乾淨的樣子,好像幾年來都不曾變過。
可是江允正卻好像並不欣賞她的這番話,至少聽完之後沒有笑,也沒有發現任何意見,只是慢慢站起來說:“走吧,回醫院去。”
吃飽了總是忍不住犯困,車裡暖氣又好,無聲的融融暖意包裹了全身。就在林諾快要歪頭睡著的時候,一隻手被並允正牽住。
他的指尖微涼,貼在她手背上,只是淡淡地說:“誰教你的那番大道理?不要想那麼多,其實妥協並不是一件壞事。”頓了頓,“況且,我並沒有勉強。”
他的聲音本來就低,而她實在是困,連眼睛都睜不開,只是往他的肩頭湊了湊,呼吸輕淺。他的話聽進衛耳裡,心底深處有隱約的釋然,可是因為埋得深,精神又睏乏,根本抓不住,反倒好像只聽進了他的第一句話,於是忍不住提起最後一點精力小聲嘀咕:“大道理是我自己想出來的……”僅僅是因為不滿,也不服氣,怎麼總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待?
很快便聽見他的輕笑聲,那樣熟悉,那樣令人安心,安心到可以立刻沉沉睡去。
等到江允正被醫生正式批准出院之後,林諾提出要去拜祭他的母親。
兩人開車上了山頂的墓園,林諾看著墓碑微微訝異:“合葬?”她疑惑地轉過頭問:“可是……這個男人是誰?”
章玉茹在照片裡似乎只有三十出頭,美麗異常,一雙眼睛尤為靈動深秀,江允正便是得自她的遺傳。而在旁邊並排的那張男人照片,十分陌生,顯然並不是江修。
“是我養父。”江允正將香點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