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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盎然,那胡亂演奏,愈發得起勁了。
鏡面之上,成百上千的陶俑驀然醒覺,將灰色土澤隱去,五顏六色,若真人實獸無二,聽得刺耳吵鬧之聲,眉頭微蹙,皆不耐煩。有些反應頗快,便去尋找噪音來源,但為洞中回聲旋蕩蠱惑,終不能探求之。
鍾先生道:“他們急躁,我們無妨,大可有那勝似閒庭信步的模樣,慢慢玩耍。”楊起笑道:“他們聽著此‘樂’難受,我們也是一樣的,還是休要耽擱為妙呀。”胡媚娘道:“你知足罷,洞中聲音轟鳴,更甚此地十倍。”
約莫過得半盞茶的工夫,便聽見其中傳來一聲咆哮,卻是一位盔甲武士按耐不得,揮動手中大斧,橫劈縱砍,正斫在旁側一隻毛巨人身上。那毛巨人疼痛不已,極其惱怒,反肘往他胸口猛撞,被武士巧妙躲過,竟打在其後的雙翅翼人身上。
鏗鏘有聲。那翼人忿然之極,哇哇大叫,一腳向毛巨人踢去,甚是迅猛,將之碩大無朋的一個身子踢飛啦起來。落地之時,壓倒了其餘一些陶俑,有的勉強支起,不知所以;有的神情猙獰,思將報復;有的恍惚無狀,淡漠安靜。
翼人舉止與眾不同,無論什麼一舉一動,北部雙翼盡皆不覺鼓扇,方才一踢,便看翅膀相應展開,劃雲破霧,漾震層層氣浪。原本洞內氣勢就頗為緊張,如此一來,便看群怪喧鬧,相互打鬥,紛紛爭執,瞬間光影閃爍,混淆一片。
祁恬喜道:“它們自個兒捉對廝殺,下手絕不留情,也不用我們去降妖除魔了。”言罷,聽得巨響轟鳴,許多陶俑忿怨之息無從喧洩,壓抑胸膛不得,果真自爆。這被殺死的,若獅虎巨獸自亡者,俱是連綿不斷,不過少時,洞中陶俑已被毀大半了。
餘者見勢不妙,便來開啟大門。卻聽得下面叢林之中,有人叫道:“劍俠若來此,怎會半點動靜也沒有?莫不是被裡面的妖怪與那玄真子害了不成?”另一人道:“他仗義降妖,實在是個大大的好人,倘若不測,我等心中愧咎。”
一女子道:“還在這裡羅嗦什麼,無論洞中如何兇險萬分,我們也該進去看一看才是,說不得便能救了劍俠出來。”許多人附和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便看有人撥枝弄葉,竄跳出來,正是溫泉驛館周圍的那些鄉人。
楊起大驚,叫道:“進去不得,裡面乃是死地。”話音方落,鎦金銅釘的硃紅大門噶吱分開,形形色色之妖怪蜂擁而出,便與拿鋤執叉鄉人混戰一團。祁恬不敢怠慢,放下手中樂器,連珠之箭密如雨矢,急急救援眾人。
楊起縱身而起,抽出幹莫小匕,大喝一聲,竄跳下去,斫翻二人。黃、顧二人大喜,道:“劍俠,你安然無恙麼?”
楊起道:“你們快些退下,此處暫且由我抵擋。”鄉人畏懼妖怪兇悍,聞言之,盡皆躲避趨閃,往後逃去。陶俑妖怪意欲追趕,被楊起攔下,施展風雨劍法七十二式,以敏捷步法,忽而刺挑,忽而戳將,忽而橫砍,忽而終劈,喝斥輕呼,騰挪竄躍,遊鬥於無數妖影怪蹤之間。
妖怪受傷,本能驅使,往地上躺去,但土地為金性剋制,療傷不成,唯有隕命。祁恬撥弓弄弦,遠遠配合,也射殺了不少陶俑。只是敵人勢眾,綿綿不絕,任二人法術怎樣高牆,漸漸氣喘吁吁,難以應付。
鍾先生急道:“胡姑娘,我上去助他二人一臂之力,你莫要停歇,還將手中樂器胡亂演奏才是。”胡媚娘心驚肉跳,連聲應允。鍾先生一邊奔跑,一邊雙袖搖擺,口中喝道:“蟲兒此時不出,更待何時?”衽口猛然射出幾條大蟲,正是先前吞噬鱷蜥之物。
它們自在風中盤旋,覷準時機,便往下面撲落,偶爾叼得一二陶俑妖怪,復回半空美餐。那妖怪之中,也由使用弓箭、標槍的,倉促之下,竭力往空中射去,大蟲左右躲閃,彼此混戰。
卻聽得有叫道:“強平硬鬥,這些妖物殺待何時方能為休?我有一個法子,能夠將之悉數剿滅。”
鍾先生驚道:“你是誰?”楊起一劍逼開眼前怪獸,定睛打量,不禁咦道:“魔相銀瓶?你如何來了。”祁恬在坡上高高叫道:“他自然是與錢家小姐在此採藥,偶爾相逢罷了。麒麟兄,你若有什麼主意,不妨明言。”
銀瓶笑道:“祁姑娘說得不錯,我與拙荊本欲到那離此一百二十里外之畔沽淵捕撈銀雪白魚,從此經過,見得爭鬥,又忖算出大概,料想自己能夠幫忙,便匆匆趕來了。”
祁恬連珠之箭發出,又中一怪,道:“那你夫人呢?”銀瓶道:“她不能多見打鬥,所以在一處安全隱蔽之地等候。各位,此地不宜久留,你我且退下說話。”眾人疲於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