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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得陶俑,則傷天下,護天下,則必毀陶俑,此乃政治所需。且溫泉周圍人命,但凡被傷害者,累計近百,怨聲載道,惶惶不安,我等將秋霞洞蕩平,也是眾心所望,不可不允。此為其一。”
祁恬道:“天時怎樣?”
鍾先生道:“我以前說過,這築俑納魂之法,實在是傷天理、害無辜,倒行逆施、睥睨桀驁,如此罪孽自然不可輕易寬恕,要施將懲罰。懲罰有三法,一者由地方官府出兵圍剿,凡兵俗刃苦鬥妖魔鬼怪?
哈哈,其實多不奏效,可用的,只剩下另外兩法:天兵天將下凡或是陰帥鬼卒出世,以陰陽朝廷之勢震懾,以神通造化之力誅戮。但自古以來,三界庸懶懈怠,官僚作風極其濃重,往往按照所謂潛規則公幹,以為那多一事,還不如少一事,何不自在逍遙、安歇愜意?
若是這築俑納魂大法程度微卻,危害不甚,上下二界尚能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,由其生滅,不管不問,可是逆法之人要是走得太遠了,過頭巨度,天庭、地府便萬能置之罔聞。
此刻玄真子入魔不說,只看方才獅虎巨獸之表現,可知他已然步得九成之境界,正為二界忌憚躊躇之時,你我乘此時機,再去降伏他,定然可得大大的幫助,這就是天時了。”
楊起道:“什麼幫助?莫非派出人手來救援麼?”
鍾先生搖頭,從袖中掏出一顆金丹,道:“若談幫助,便要說道地利了。陶俑得大地秉性,能夠沾土療傷,只是五行所說,金能克土,我若是將這顆金丹埋入土下的半分支處,方圓數十里,其地盡皆堅硬似鐵,灰塵也極重,沾惹不得。九重天神與冥府法王再施將乾坤浩瀚之力,土地又能表現金鐵之性,眾陶俑人獸足踏其上,自己先衰弱的三分氣力,如此一來,豈非大妙?”
胡媚娘笑道:“正合道理。只是後面將軍,乃智、勇、仁、義、信之大才,莫不是將我們悉數囊括了進去?”
鍾先生道:“你們雖然是少年男女,說不得什麼顯赫尊貴,但依我觀之,智、勇、仁、義、信樣樣不缺,正是‘將’者,切莫自我菲薄。”
楊起、祁恬、胡媚娘相視一笑,忖道:“你說是,那就是了,何必爭辯呢?”祁恬道:“最後只剩下‘法’了,便是用這幾件樂器吹拉彈唱麼?不妙,不妙,我與這‘大半個劍俠’俱是五音不全之人,哪裡能夠上場?”轉頭看看胡媚娘,道:“姐姐,這卻是你的強項了。”
胡媚娘眼波流轉,嫣然一笑,道:“妹妹,今日此奏,越是不懂樂理,越是胡亂彈撥,效果越好,其實該是你的強項才是。”祁恬小嘴一撅,哼道:“姐姐好壞,又在調侃我了。”鍾先生笑道:“胡姑娘所言極是,正是要雜亂無章之音,才能讓人愈發煩躁。”祁恬聞言,恍然大悟。
眾人在秋霞洞外尋著一處高地,樹木巍巍,蒼翠簇擁,又看鐘先生選擇一處甚為平坦之岩石,貼上黃色符紙,認真禱告。稍時禮畢,看他甩袖蕩衽,道:“此番先去那洞外將金丹埋上。”
楊起道:“這麼一個埋法,只要掘開小小坑穴,將金丹放入就可以了麼?”鍾先生道:“非也,非也,當按照八卦方位細細排列。”留下祁恬、胡媚娘,卻與楊起往樹林而去,尋著長短樹枝數十支,長者單一為陽爻,短者合二為陰爻,在朱門之外的岩石縫罅旁,依照伏羲氏先天八卦圖與文王之後天八卦案各自擺列了一座小陣,中間破開一個小洞,金丹埋藏其中,秘密蓋好,又壓上些許水草荒禾。
待二人回來,鍾先生又口誦一番奇異口訣,只見下面陡然金光閃耀、群山之間恍惚璀璨一片,轉瞬平復無異。祁恬咦道:“這就好了不成?”鍾先生拉過二胡,將包裹開啟,尚有嗩吶與鑼鼓二物,教她三人任取一樣,道:“萬事具備,各位若有什麼胡鬧演奏的本領,儘管放心使出來才好。”手臂扯拽絲絃,果真要毫無掌法節拍。
楊起與祁恬會意一笑,道:“若是要論五音不全的本領,我等可囊括這紅塵俗世的前二甲之冠,只是委屈了媚娘這等雅人兒。”胡媚娘不覺莞爾,嘆道:“你們又來取笑我了,若是真要咶噪喧吵,只怕淘氣狀元,非我莫屬也。”彼此哈哈大笑,各執一件。便聽得稀奇古怪之音、鬼哭狼嚎之“樂”,若似無數的市井無賴,跕衣裸足,挾汙波穢浪,朝著秋霞洞熙熙攘攘而去。
媚娘道:“如此有趣的情形,要是不能觀賞,豈非可惜。”依舊將蟲視鏡放於地上,袖中飛出一隻小蟲,越過大門縫隙,還在第一層偌大洞府轉悠。眾人喜道:“還是你想得頗為周全。”四人便圍著此鏡團團坐定,有“樂”有“畫”,倒也促狹,皆有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