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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晚了一會兒。一些好朋友在那裡給 我搞到了英國海輪的船票,這艘輪船連煙囪邊上都擠滿了中國難民。我正好還有足 夠的時間看到了戰爭在天津造成的破壞,其中有一個我們花了很大精力建造起來的 自動電話局被損壞就證實了這一點。街道上設定了鐵絲網路障,但每處日本兵都讓 我們德國人順利通行。在傾盆大雨中,一隻小小的拖輪拖著兩隻擠滿了逃難的中國 人的小船。從白河(譯註:當指海河。)向下遊駛去,數小時後才到達大沽。那裡, 那艘應該送我們去煙臺的輪船一下子擁上了許多中國難民,我在擁擠中一度丟失了 行李,後來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到。除此以外,一路上再沒有發生什麼事。
在煙臺,下船時又下起了傾盆大雨,爬過幾道鐵絲網路障後,我好不容易找到 了一輛送我到旅社去的人力車。這時已是黃昏時分。我把人力車頂篷推到邊上,以 便看一眼我冒冒失失來到的這個地方。我們經過了一家、兩家、三家、四家水兵光 顧的小酒館和一所教堂,又是一家、兩家、三家小酒館和兩所教堂,接著又是幾家 小酒館。之後,人力車到達普拉察旅社,車伕想在那裡停下來。我這個人雖然並不 太刻板,但是作為一個已是兩個孫輩孩子的爺爺來說,和普拉察旅社前面那麼多衣 著單薄的姑娘們是很不相稱的,這點我總還是明白的。我不得不用了一句我熟悉的 中國最難聽的罵人話“王八蛋”來罵他。這話雖然不那麼文明,但卻很管用。於是, 那個可憐的人力車伕只得邁開他疲乏的雙腿,把我拉到了靠近海濱大道盡頭的海濱 旅社,它看上去要像樣得多。到達那裡時我已成了一隻“落湯雞”。我們在煙臺的 代理是安茨公司,它的一位老闆布瑟先生是我的老朋友。1919年我曾和他一同被遣 返回國(他那時是我在諾瓦拉海輪上建立的應急貨幣銀行的經理,該銀行有自己臨時 簽發的紙幣)。我與他接通了電話:“親愛的布瑟,我經過了9家小酒館和3所教堂,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普拉察旅社。除此以外,這裡還有什麼值得看的嗎?“‘好傢伙,” 他回答說,“您幾乎連一半還沒有看到哩!”
煙臺的位置很好,安茨公司的老闆布瑟先生和施密特先生都是討人喜歡的人。 我很快以貴賓身份被領進國際俱樂部,這傢俱樂部擁有中國沿海地區最令人興奮的 俱樂部酒吧。據說以前在酒吧桌子後面有一個暗鈕,如果有個外國人(一位貴賓)在 “石頭、剪子、布”的行拳遊戲中輸了一個回合,就會出現一個戲劇性的場面。一 旦這個外國人的命運骰子落定,活門就會落下來,露出一塊牌子,上面的文字是 “We always stick foreigners”(外國人被我們捉弄了)。布瑟是一個煙臺通,德 國俱樂部過去就是在他的客廳裡建立的,俱樂部規則就嵌在牆上鏡框裡,其內容是:
第一條:原則上禁止酗酒。
第二條:至多可以在星期日痛飲一番。
第三條:兩個人會面應約在星期日。
因為我是個糖尿病患者,想給自己帶些胰島素回南京備用。我和布瑟出去尋找, 我們找遍了當地的所有藥店。在我們搞到了滿滿兩大管胰島索後,布瑟說:“好吧, 我們現在到我的倉庫裡去一下,看看是否還有存貨。因為我是代銷胰島素的,原先 倉庫裡有很多貨。”他沒有充分利用當時的有利時機宰我一刀。次日,當所有的藥 店老闆為了充實他們空空如也的貨櫃來向他訂貨時,他才著實賺了一筆。
布瑟和施密特輪流請我吃飯。我在他們兩人家裡和在煙臺的其他所有地方一樣 十分愉快。在施密特家裡,有一群孩子蹦來跳去地嬉鬧玩耍,我好長時間都不知道 他們是哪家的孩子。他們都叫一位冠以“密斯”(譯註:Miss(密斯),英文指未婚女 子)稱呼的年輕女士為媽媽,這使我疑惑不解。後來我才知道這位女士(施密特先生 的女兒)是一位早已結了婚的人,她的丈夫姓密斯。所有知情人對我的“笨腦瓜”大 大打趣了一番。當布瑟的女兒(後來為克勒格爾夫人)從南京經青島到來時,我就更 為高興了。但她帶來的訊息卻是不妙的:南京在8月中旬就受到了猛烈轟炸,居民們 都在紛紛逃離。此外,煙臺的周圍地區遭到了水災。乘機動車到膠濟鐵路去是不可 取的,因為布瑟小姐乘坐的汽車途中就不得不多次停下來,全部乘客被迫下車,車 子才重新發動起來。
“您讓我來辦吧。”布瑟說,“我給您搞一張去青島的輪船票。”輪船票果真 搞到了。
告別煙臺時,我的心情很難受。那裡有那麼多快活的人,我幾乎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