蠍子王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情況的報告。我寫這本日記並且把它整理出來,不是為公眾,只是 為我的妻子和我的家人。假如有朝一日它適宜出版的話,必須事先取得德國政府的 同意,但今天由於不言而喻的原因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書中所有報告和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致日本大使館的公函,以及與美國當局 的往來信函都是由我從英文譯成德文的。
約翰·拉貝
1942年10月1日於柏林
親愛的讀者,我想在此明確肯定地說,成為活菩薩即使對一個西藏人來說也不 是件十分容易的事,對一個“漢堡人”來說就更是絕對不可能了。儘管如此,當我 把我的日記說成是“一個活菩薩的日記”時,為了不致被認為是自大狂,或者像漢 堡人說的“高興得要發瘋”,我必須委婉地指出,加給我的這個稱謂,如同接受勳 章一般,無法予以拒絕。我不想被人們視為理智不正常。這一稱呼是怎麼來的,請 您傾聽下面的敘述。
我從來都不是特別的悲觀主義者。我竭力迴避那些具有“預卜吉凶目光”的人, 以免有朝一日被罵成是“不祥的烏鴉”(譯註:“烏鴉”在德語中和“拉貝”為同一 個詞。)。雖然我健全的理智不會總是百分之百地冤枉這些悲觀估計者,但我在最後 一刻總會用一句“得啦,約翰尼(譯註:拉貝的呢稱),別害怕”來寬慰自己,躲進 樂觀主義者的陣營裡去。不這樣,我怎能在這個遠東地區堅持30年!這裡軍閥和各 省當權者之間的戰爭與革命,就像一條轉動的傳送帶正在迅速地交替著,它對商業 也產生了影響。上海和天津之間的交通動脈——津浦鐵路,由於戰事不斷,已完全 癱瘓了兩年之久,就是一個小小的例子。戰事不止一次地切斷了我和我的家人以及 北平的外界聯絡達幾周或數月之久,但我並沒有因此產生某種“特別的”擔心。我 們對自己說,這些戰爭只是中國人的事,我們歐洲人是不會因此受到真正威脅的, 但我們必須忍受這些,就像人們忍受夏季的炎熱、塵暴和“赤色分子”那樣。
因此,1937年夏季在北平郊區盧溝橋發生所謂的“中日摩擦”時,在南京的我 們曾認為,這起發生在北方的小小的事件會在當地加以調停解決的。後來天津也遭 厄運,去北方的鐵路因此而中斷,造成了不便。
南京的夏天變得十分炎熱。因此在七八月間,人們都到青島海濱、煙臺(譯註: 原文系“芝罘”,煙臺舊稱。以下統譯為煙臺。)或是位於天津和瀋陽之間的美麗的 北戴河去度假。我的妻子已於1937年6月去了北戴河。因為從陸路(津浦鐵路)不再能 駛到天津,我便乘坐開灤煤礦管理局的一艘內燃機輪船去秦皇島。施密特先生的兩 個女兒對此非常高興,因為她們的旅行目的地和我相同,但要是沒有男人的保護就 不許她們從上海去北戴河。後來她們以唱歌和幽默等最愉快的方式縮短了我的行程 和時間。輪船相當骯髒,但我的艙房寬敞而涼快。要是我早知道艙房裡的那張外交 官辦公桌是兩用的,掀開桌面就是一個盟洗臺的話,那我就會更好地享受這次旅行, 而不用經常到洗澡間去了。人們在真正認識這艘破舊的小內燃機船之前,決不應該 咒罵它。帶著家眷的挪威船長對他的旅客感到很興奮(我們是他船上僅有的旅客), 抵達秦皇島後,他邀請我們到煤礦管理局的俱樂部去喝咖啡。這天晚上的小聚後來 發展成了一場音樂茶會,過得非常愉快,尤其是秦皇島有聲望的人也陸續都來了。 在這個茶會上,我遇到了我以前熟悉的開灤煤礦管理局的一個經理,我開玩笑地向 他打聽與他共事的日本經理的情況。“噓!”他做了一個手勢,“您千萬別招鬼, 他就站在後面!”秦皇島那時已被日本人佔領。不斷有運送軍隊的火車駛向天津, 每列火車都架有高射火炮,這使我感到有些緊張,情況看來要比我估計的嚴重得多!
在北戴河(距離秦皇島約一小時路程),人們對日軍早已佔領此地似乎沒什麼感 覺,但空氣有些緊張,它促使我立刻在秦皇島請人給我預訂返回上海的飛機票。回 答卻是:“兩個月內的機票已售完。”正當我在考慮怎樣才能儘快返回的時候,傳 來了一個訊息,說是上海受到了日本人的進攻。因此眼下已不能指望經上海港返回 了。這使我不知如何是好。而此後又逐漸傳來訊息說,日本飛機已經襲擊南京,南 京受到了猛烈轟炸,這時我醒悟到了形勢的嚴重性。現在就只有從天津經海上去煙 臺或青島,再從那兒坐膠濟鐵路的火車經過濟南迴南京。1937年8月28日,我在夜幕 下告別了我的妻子。約15個小時後我到達天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