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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扮男妝,深夜前來,驚問:“你不在宮中服侍主上,來此何事?”侍婢道:“今夜主上又大醉,醉中說道:‘苻堅兄弟也不可信,明日即當除之!’婢見事急,故而冒夜來告!”苻堅大駭,與眾人道:“我原道宮禁守衛嚴密,必先調集外兵入京舉義,方得成功,今事出倉促,調集外兵已是不及,如之奈何?”苻法道:“不如就合兩府之兵,連夜殺入宮去!”苻堅道:“宮中禁衛數萬,你我兩府之兵合共只有數百,以此舉事,豈非投羊入虎,飛蛾撲火?”苻法道:“既不能舉,不如就逃,不可坐以待斃。”起身欲走。
忽一人大笑道:“暴君不除,天下雖廣,豈有殿下容足之地?聽我一言,除暴寧國就在眼前,何須惶惶自亂邪?”眾視之,此人正是王猛,急問道:“景略有何良謀,快快講來?”王猛道:“主上殘暴已極,早失朝野之心,孤家寡人,人人皆欲生啖其肉,宮禁雖多,必不為所用;東海王殿下深孚眾望,譽滿關中,人心在己,一旦舉義,三秦兵民必喜而相從,倒戈相應,何謂兵少?如今之計,唯有合兩府之兵,鼓譟入宮,方為上策!”眾人道:“此計太險,一旦不如意,萬事皆休矣。”王猛道:“若舉也死,不舉也死,何乎一搏?”苻堅於是意決,即依王猛之計,令庶兄苻法與梁平老、強汪等,率壯士三百潛入雲龍門,薛贊與權翼各帶百餘人往來城中呼應,自與王猛、呂婆樓等,率壯士三百人鼓譟繼進。
卻說苻堅與呂婆樓、王猛率三百壯士來到宮城外,便令擊鼓吶喊,明張旗幟,聲言除暴。宮中禁兵大驚,各執兵器擁立宮牆。王猛策馬向前,喝道:“東海王大駕到此,欲為天下除暴,汝等見了,何敢抗拒不拜?”禁兵聽是東海王舉義,皆不敢動。忽聽城中大喊:“東海王舉義了!軍民人等各各響應!”不一時,城中四面皆喊,此起彼應;雲龍門一帶,火光沖天,鼓角齊鳴。禁兵大驚,本就不願為苻生賣命,各將兵器丟擲牆外,開了宮門,迎於道旁。苻堅於是率眾入宮,直入苻生寢殿。時苻生正昏醉臥榻之上,忽見甲兵闖入,驚問道:“汝輩何人?見朕為何不拜?”甲兵皆大笑。苻生怒道:“何不速拜?不拜則斬之!”言未畢,甲兵一擁上前,捆了苻生。苻生這才酒醒,見苻堅與甲兵皆怒目於前,情知生變,嘆道:“悔不聽康權之言!”一任甲兵囚入別室,廢為越王。原來,事變之前,太史令康權曾諫於苻生道:“近有太白星侵入東井,太白為罰星,東井為秦分,此乃暴兵起於京師之兆。”苻生道:“太白入井,自為渴耳,何所怪乎?”事變前日,康權又諫:“昨夜三月並出,彗星入太微,連東井,自去月上旬,沉陰不雨,以至於今,將有下人謀上之禍。陛下宜慎防之。”苻生怒道:“何故屢進妖言惑我?”竟殺康權。到此,苻生終於被廢。
眾文武於是共推苻堅即帝位。苻堅讓與苻法,苻法道:“卿為嫡,且有賢名,皇帝之位非卿不可。”苻堅道:“兄年長,應該序立。”兩人正推讓不下,苻堅之母苟氏入內,泣謂群臣道:“社稷重事,小兒自知不能。它日有悔,失在諸君。”群臣皆頓首請立苻堅。苻堅於是自去皇帝之號,稱為大秦天王,即位於太極殿;誅殺苻生倖臣董榮、趙韶等二十餘人。群臣皆請殺苻生以謝天下。苻堅遂殺苻生。苻生臨死,飲酒數鬥,昏醉不省人事,即被刑吏拉斃,在位二年,年只二十三歲,諡為厲王。於是大赦境內,改壽光三年六月為永興元年。追尊其父苻雄為文桓皇帝,尊母苟氏為皇太后,妃苟氏為皇后,世子苻宏為皇太子,苻法為丞相、都督中外諸軍事、錄尚書事、東海公,諸王皆降爵為公。以晉公苻柳為車騎大將軍、尚書令。封弟苻融為陽平公,苻雙為河南公,子苻丕為長樂公,苻暉為平原公,苻熙為廣平公,苻睿為鉅鹿公。以漢陽李威為左僕射,梁平老為右僕射,強汪為領軍將軍,呂婆樓為司隸校尉,王猛、薛贊為中書侍郎,權翼為給事黃門侍郎;追復魚遵、雷弱兒、王墮等冤死大臣官爵,以禮改葬,其之後嗣皆隨才授任。
卻說苻法為丞相,門第車馬輻湊,公卿往來不絕。一日,苟太后出遊宣明臺,見此情景,即生忌憚,恐苻法終不利於苻堅,即與李威謀,下內旨,賜苻法死。苻堅慟哭嘔血,遂令厚葬,諡為“獻哀公”,封其子苻陽為東海公,苻敷為清河公。
卻說李威,乃苟太后之姑子。苻生先嫉苻堅有聲譽,屢欲殺之,多賴李威營救得免。苻堅因此事之如父。李威知王猛有大才,常勸苻堅以國事任之,苻堅乃謂王猛道:“李公知君,猶鮑叔牙之知管仲也。”時始平多枋頭西歸之人,樊、席、仇等氐豪,仗恃從龍之功,豪強縱橫,劫盜充斥,百姓苦怨,地方令長束手無策。苻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