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鄴城;一面使鄧羌先回陝城,積聚糧草,操練兵馬。
卻說石越來到鄴城,慕容評有意要向石越炫耀富足,當即設了盛宴,款待石越,玉液珍饈,輕歌曼舞,極盡奢豪。慕容評自鳴得意,以眼來看石越,問道:“石君在秦國,可曾見過如此氣象?”石越不屑道:“大秦上至天王,下至公卿百官,衣無重彩,車不華麗,器用不精,食無暈腥;但甲仗日精,兵眾越盛,足可橫行天下。”慕容評啞然,然後問道:“石君因何而來?”石越道:“前時桓溫大舉犯燕,勢如破竹,太傅遣李鳳、樂嵩為使,向我乞師,許割虎牢以西之地。今晉兵已退,我主故命小臣前來交割,以踐前約。”慕容評大驚道:“哪有此事?此必是使臣言辭失當。況二國互為唇齒,貴國出兵,豈只救燕而已?有國有家者,分災救患,理之常也,奈何來索重賄?”石越道:“有貴國國書為憑,太傅如何抵賴?”慕容評怒道:“大燕疆土乃將士流血征戰得來,豈可輕易與人!”宴會不歡而散。
尚書郎高泰及太傅參軍劉靖即嚮慕容評進言道:“石越言詞怪誕,目高視遠,非求好也,乃觀釁也。今卻示之以奢,越為其所輕矣。宜即耀兵以示之,使知我大燕凜然不可冒犯,以折其謀。”慕容評不從。高泰即稱病辭官而去。又有黃門侍郎梁琛出使秦國回,即來嚮慕容評報說:“琛奉命出使秦國謝師,卻見秦人每日操練兵馬,在陝東聚集糧草。以琛觀之,兩國和好必不能久矣。今吳王又往歸之,秦國必有窺燕之謀,太傅早作防備。”慕容評道:“秦豈肯受叛臣而敗兩國之好哉?”梁琛道:“今二國分據中原,常有相吞之志。桓溫之入寇,秦以自身之謀出兵相救,並非愛燕也。若燕有釁,秦豈忘其本志哉?”慕容評遂問:“秦主、王猛何如人也?”梁琛道:“秦主明而善斷;王猛名不虛傳:二人相得益彰。”慕容評不以為然,大笑道:“卿言譽之太過!不必杞人憂天!”
皇甫真也來勸道:“苻堅屢遣使者來訪,實有窺我之心,並非慕樂德義,不忘舊盟也。前因秦國出兵洛川,以及使者相繼到來,我國山川險易、力量虛實皆為所知。今吳王又去投附,為其謀主;伍員之禍,不可不防。應即選將益兵,增強洛陽、太原、壺關三處防戍,以防未然。”慕容評道:“秦國國小力弱,且要恃我為後援,我素知苻堅,行事遵循正道,終不肯納叛臣之言而絕兩國之好。不應輕舉妄動,自相驚擾。”終究不作防備。
時燕太后可足渾氏干擾國政,太傅慕容評貪得無厭,貨賂上流,官非才舉,群下怨憤。尚書左丞申紹乃上疏道:
守宰者,致治之本。今之守宰,率非其人,或武人出於行伍,或貴戚生長綺紈,既非鄉曲之選,又不更朝廷之職。加之黜陟無法,貪惰者無刑罰之懼,清修者無旌賞之勸。是以百姓困弊,寇盜棄斥,綱頹紀紊,莫相糾攝。又官吏猥多,逾於前世,公私紛然,不勝煩擾。大燕戶口,數兼二寇,弓馬之勁,四方莫及;而比者戰則屢北,皆由守宰賦調不平,侵漁無已,行留俱窘,莫肯致命故也。後宮之女四千餘人,僮侍廝役尚在其外,一日之費,厥直萬金。士民承風,競為奢靡。彼秦、吳僭僻,猶能條治所部,有兼併之心,而我上下因循,日失其序。我之不修,彼之願也。謂宜精擇守宰,並官省職,存恤兵家,使公私兩遂,節抑浮靡,愛惜用度,賞必當功,罰必當罪。如此,則溫、猛可梟,二方可取,豈特保境安民而已哉!又,索頭什翼犍疲病昏悖,雖乏貢御,無能為患;而勞兵遠戌,有損無益。不若移於並土,控制西河,南堅壺關,北重晉陽,西寇來則拒守,過則斷後,猶愈於戌孤城守無用之地也。
慕容評見疏大怒,竟出申紹為常山太守。
卻說秦王苻堅自從石越出使燕國,日望石越訊息。不一月,石越回到長安,細說慕容評爽約,不肯交割之事,苻堅大喜,與王猛道:“果如先生所料,如此我師出之有名矣!”王猛道:“今兵馬糧草皆已排布定矣,只待陛下令下,不消一月,定取虎牢以西而還。”苻堅即以王猛為帥,梁平老之子、建威將軍梁成為先鋒,洛州刺史鄧羌為副將,統率步騎三萬,出師陝城,東取洛陽。王猛奏道:“但請一人為參軍。”苻堅道:“大小將佐,但凡先生所需,則請自擇之。”王猛即請以慕容令為參軍,隨軍嚮導。王猛臨行,又親造慕容垂府,慕容垂即設宴餞行,王猛從容道:“今當遠別,卿將何以贈我,使我睹物思人?”――原來,王猛以為慕容垂終將成為秦國之害,已按下一計,欲待除之。究竟王猛如何使計,待後便知。慕容垂自從避禍關中,每見王猛,心則顫慄,因此每事謙忍隱晦,恭順持重,唯恐惹禍上身,今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