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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,未免有些難為你了。可情形所逼,再說這當家也有當家的好,雖然累了些,可是自在。”曼娘正要說出對綿珠的疑惑,就聽到耳邊傳來笑聲:“哎,陳姐姐,這是和誰在說話呢,我都來了大半日了,你愣是沒瞧見我。”
曼娘和陳珍蘭是在陳府的花園裡,此時是三月末,正是牡丹花開的時候,曼娘順著說話聲望去,看見那個如牡丹一樣豔麗的女子,此時笑容燦爛,竟不輸給旁邊開的正豔的牡丹。
陳珍蘭已經站起身,笑著招呼:“原來是郡主,過來吧,這是我外甥女,準備回鄉過來辭行的。”郡主?在京城裡和陳家來往密切的郡主也不多,齊王的幾位郡主年紀都不大,那這位就是新安郡主了。
雖說是寡婦,可新安郡主面上粉光脂勻,步搖上垂下的珍珠足有小指頂那麼大。坊間一直傳言這位郡主耐不住寂寞有改嫁之意,可一來沒有合適的人,二來自從本朝立到如今,尚無公主郡主改嫁先例,於是一直蹉跎下來。曼娘心裡品評著,但面上神色恭敬地給新安郡主行禮。
新安郡主已經和陳珍蘭說過話伸手扶起曼娘,笑著道:“我和陳姐姐那麼熟,她的外甥女就是我的外甥女,你不必如此拘禮。”說著新安郡主細細端詳了一番才笑道:“這個模樣,倒有些像陳姐姐你,不過,”這後面的不過沒說出來,曼娘從小就知道自己生的只能稱清秀,雖然徐啟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,八奶奶也是出名的美人,但曼娘繼承的,偏偏是徐啟和八奶奶臉上不好看的地方。
八奶奶鼻子微微有點扁,曼娘也是,徐啟的臉有些方,曼孃的臉就不是八奶奶那張鵝蛋臉。凡此種種,曼娘就有了現在這張一瞧就是爹孃的孩子,但只能稱清秀的臉。新安郡主這種可惜眼神,曼娘在別人那裡也瞧過,自不會在意。
陳珍蘭已經笑著道:“記得去年在寧國公府,你該見過她才是,怎麼現在就不認識了?”新安郡主側頭笑道:“是嗎?原來就是徐家那位年紀小的小姐,我竟不大記得了。瞧著比去年長高好些了。”說著新安郡主突然笑了:“剛才我還在琢磨要給什麼見面禮呢,現在陳姐姐你既說去年見過了,那就不給了。”
陳珍蘭輕拍新安郡主肩一下:“這樣說偏要給。”新安郡主斜睨陳珍蘭一眼,接著就笑了,她笑的有些放肆,和常見的那種貴婦淺笑全不一樣。曼娘心裡更感奇怪,這麼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子,是怎麼和五姨母來往密切的?總覺得五姨母不會和這樣的人來往才對。
看新安郡主和陳珍蘭有話要說,曼娘也就去尋琦玉姐妹,到那一瞧,除了琦玉姐妹,還有新安郡主的女兒,年方十三的林琉玫。去年曼娘和她也有一面之緣,林琉玫還記得曼娘,彼此問候後也就坐下說笑。
林琉玫雖父親早亡,但身為新安郡主的女兒,又是福王唯一的後人,所得到的寵愛也不少,有些時候說話會讓曼娘想起徐琴,或者徐琴沒出閣前,就是這樣極有才華目下無塵的樣子。不過林琉玫的未來只會比徐琴更順利,畢竟今上對這位遠房表妹,極其禮遇,坊間都認為,林琉玫在出嫁前,會得到宮中賜予的封號爵位,有皇家做為後盾,又有誰會欺負?
在陳府用過晚飯也就各自歸家,徐啟聽到曼娘今日遇到新安郡主和她女兒,倒皺了眉:“這對母女還是少接觸的好。”這話太奇怪了,徐啟從不管曼娘和誰交友,此時怎會專門提這件事?徐啟也知道這事難以啟口,努力想出另一個理由:“新安郡主是宗室郡主,又得福王寵愛,行事有些無所顧忌,她的女兒難免也如此。可你不一樣,你的家世,還不能讓你行事無所顧忌。”
原來爹爹是為了自己好,曼娘已經點頭:“女兒知道了,女兒明白什麼事該做,什麼事不該做的。”徐啟點頭,讓女兒回去準備行裝好回鄉,但願這回回鄉能定下親事,娶了媳婦過門好讓她操持曼孃的婚事。也能,徐啟想到不能對女兒啟齒的事,這回回鄉連去帶回差不多要半年左右,半年,足以改變很多事情。
京城的應酬已完,徐啟和七老爺各自攜了家眷回鄉。七太太和五姑姑都不是那種一得意就忘了自己姓什麼的人,一路上談天說地,也不寂寞。難哥兒不再是去年那個剛會走路的小娃娃,現在會跑會跳,說的話也多了不少,常指著沒見過的東西問東問西,等到了家鄉,恰恰是五月初八,從去年離開,恰是一年。
踏上故土,曼娘心裡不由有些激動,回頭看五姑姑,竟是坐在那裡不說話。曼娘不由問她為什麼,五姑姑嘆口氣道:“當日父親帶了我們離家,說不成功則不還鄉。今日也算衣錦榮歸,可我覺得,若沒有得中,父親會怎麼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