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王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陳銘遠喚她起來,站起來問了幾句家裡父母情形,又慰問劉婆子幾句才道:“我在這裡一切都好,又添了孩子,和同僚們相處也很愉悅,你回去可要多說這些。”劉婆子的眼圈不由一紅,但還是恭敬地道:“是,小的知道。”
陳銘遠對趙媽媽道:“還請媽媽帶劉媽媽下去好生替我們招呼了,劉媽媽也多在這待幾日,等歇息好了再走。”劉婆子又恭敬謝過,這才和趙媽媽下去。出門時候,恰好遇到冬雪端了飯菜過來,見劉婆子和趙媽媽出來忙喊了一聲。
劉婆子順勢掃了眼飯菜,青菜豆腐雞蛋,只有一道紅燒魚看起來還可入眼,聞起來雖還香,可畢竟不夠精緻,點心也沒有。劉婆子的眉又不禁皺起,趙媽媽忙對冬雪道:“還不趕緊把飯菜送上去,方才就聽姐兒說她餓了。”冬雪端了飯菜過去,趙媽媽才拉了劉婆子:“你啊,別在這猶豫了,也別去太太跟前為三爺三奶奶叫屈,別白白讓太太傷心。三爺不說了,我們這位三奶奶才值得人佩服,能享福能吃苦的人不少,可像這位奶奶一樣,既能享福也能吃苦,還勸解著三爺的,就不多了。”
劉婆子是聰明人,自然曉得趙媽媽的意思,忙笑著道:“我曉得你的意思,可是三爺那樣一個富貴人,吃的就跟府裡的下人差不多。那青菜豆腐,三爺當日在府裡想吃,也不過就是倒換下口味,哪有天天吃這個的。我啊,只是心疼。”
說著劉婆子就嘆氣,趙媽媽開啟門讓劉婆子進去:“你先好好歇著,我去給你溫壺酒來。曉得你是心疼三爺,可是呢,三爺平日不是說苦其心志的話。再說還有三奶奶陪著,我瞧咱們這位爺啊,和三奶奶在一起,真是吃糠咽菜都是甜的。”趙媽媽是陳銘遠奶孃,自然更盼著陳銘遠好才是,劉婆子點頭就道:“也是,你說的對,進城時候我也瞧了,這雖說是個城,可也就那樣。三爺這樣也是入鄉隨俗。”
趙媽媽見勸下劉婆子,這才端出幾樣水果點心:“你先吃著,我再去給你燙壺酒,我們老姐妹許多日子不見,也說說話。”說著趙媽媽風一般地去了,劉婆子臉上笑容慢慢消失,環顧四周,瞧這屋子,也就比府上的馬棚好一些,哪是堂堂管家住的?等想到趙媽媽方才說的話,劉婆子又嘆氣,罷了,也只有瞞住,不然真告訴太太,太太又是一陣傷心,隔了千山萬水的,傷心也是白白傷心。
京城來的人在這住了五六天,曼娘備好送回去的禮物,又寫好給各自的家書,劉婆子也就帶著人辭別曼娘夫妻往京城去。
夏去了就是秋,秋過盡又是冬,日子就這樣似水樣過去,謹哥兒已經兩歲,睞姐兒更加聰明,春雨的孩子比謹哥兒小了半歲,也是會說會跑的,這雖是個女孩子趙媽媽也很歡喜。在這日子久了,已經能聽懂鄉里人的土話,冬雪年紀小些,有時也會和那兩個丫鬟說幾句本地話。
曼娘坐在窗下做針線臨字帖,教導兒女時候偶然聽見,會有一種恍惚感,彷彿從來就是生在這裡,不是來這的異客。睞姐兒見曼娘停下針線,笑著走過來:“娘,您說好要教我寫字的。你看,我昨兒臨的字。”
手裡這件夏衣已經快做好了,曼娘把睞姐兒抱到膝上,接過她手裡的紙看起來,小孩子初學寫字,未免筆劃都是歪歪斜斜的,只能勉強說這是字。曼娘笑著道:“你初學寫字,描紅就好,哪能學娘去寫?”睞姐兒的頭搖的撥浪鼓一樣的:“不要,娘會的,女兒也要會。”
曼娘點女兒腦門一下:“我多大,你才多大?乖乖地去描紅,別想一口吃成個胖子。”睞姐兒還想撒嬌,謹哥兒已經搖搖晃晃地走過來,口水都掛在嘴邊來不及擦:“胖子、胖子。”
睞姐兒鼓起腮幫子從曼娘懷裡跳下來,站在弟弟面前用手點著他的胖臉蛋:“要叫姐姐,叫姐姐。來,跟著我叫,姐姐。”謹哥兒的眼眨了眨,繞過姐姐撲到娘懷裡:“娘,姐姐欺負。”
睞姐兒的腮幫子鼓的更厲害,抱住曼孃的另一個胳膊:“娘,我才沒欺負他,他亂告狀。”曼娘拿出帕子把謹哥兒嘴邊的口水擦掉,捏一下女兒的小鼻子:“你們兩個,一個比一個難纏。”睞姐兒還是抱著曼孃的胳膊不肯放:“我才不難纏呢,娘,我會護住弟弟。”
曼娘強忍住笑:“然後你就欺負弟弟?”睞姐兒啊地叫了聲,繼續撒嬌不依。陳銘遠已經走進來:“睞姐兒,你又欺負你弟弟了?你瞧,你弟弟又和你娘告狀。”又來一個,睞姐兒飛撲到陳銘遠懷裡:“爹爹,我才沒有。”
陳銘遠臉上分明是不信,但還是把睞姐兒抱起:“你們兩啊,別纏著你們娘了,爹帶你們出去走走,讓你娘給我收拾行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