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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就是說陳大太太和昔日同伴都不念舊情。
武大在外為父親和弟弟奔走,現在手裡沒有銀子,原先認識的人見了,能讓武大送進去幾碗飯還算是感了昔日舊情,更多的是對武大視而不見,渾忘了當日武大來往衙門時候,一個個都稱兄道弟。
武嫂子一個人又要照顧孩子,還要伺候婆婆,更要忍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。更別提武氏三天兩頭來家,什麼忙都幫不上,就只會和武婆子相對而哭,武氏沒進陳家伺候過,行事有些無顧忌,偶爾還會罵幾句陳家太過狠心,不過是件小事,就拿了自家當頭。
武嫂子這日又是聽了她們母女一日的抱怨,狠心把最後一個雞蛋給武婆子燉了,送飯過去,武氏的眼看見那碗蛋羹,就又哭起來:“現在雞蛋都成了好東西了,原先可不是這樣的。”武嫂子當然曉得原先他們一家子過的是什麼日子,只是把蛋羹送到武婆子身邊:“婆婆,您先吃兩口吧。”
武婆子的雙眼無神,喃喃地問:“太太她,還是沒有派人來?”武氏恨得牙都咬了:“娘,您還指望什麼太太,她要真念著舊情,也不會著人來攆你了。”武婆子喝止女兒:“你懂什麼,你小孩子家,哪曉得當初我和太太之間的情義,還記得那回太太生病,不是我跑前跑後伺候?”
武氏的鼻子皺起,這話都說了八百遍了,也只有自己的娘還相信太太還會記得她,現在最要緊的,是想法把家裡那些東西拿回來些,不然一家子可怎麼過日子?
門外響起問話:“武嫂子在家嗎?”從落腳到這,除了官府和吳家上過門,就再沒別人了,武嫂子掀起那破爛的門簾,看見來人不由哎呀一聲:“劉嬸子,您怎麼來了?”聽到這個劉字,武婆子立即從床上爬起來,跌跌撞撞地撲出去:“胭脂姐姐,我就曉得你會來看我的,是不是太太已經肯見我了。”
劉婆子臉上笑容有些僵硬,扶一把武婆子才道:“小柳兒,我是尋你媳婦有事,你身子不好,先到床上躺著去吧。”說著把一個小包袱交給武嫂子:“也不是什麼好的,不過幾樣碎布頭,你先拿著吧。”
武嫂子忙和武氏先把武婆子安置到床上,這才請劉婆子屋裡坐,茶也沒有,只倒上一碗白開水,滿臉羞慚遞上:“您先潤潤。”劉婆子接過喝了一口才說:“你曉得我是個爽快人,那些拐彎抹角的話也不說了。你們一家子雖說被攆出來,也是陳家冊上的奴僕,到哪裡都去不了。”
武嫂子的心猛地一跳,往武婆子躺著的那間屋看了眼,小聲道:“嬸子是不是有什麼法子?我別的也不求,只要兩個孩子能夠被放出去,去尋個別的事做,也就求老天保佑了。可我也曉得,我們一家子犯的錯實在太大,這將功折罪,也要有立功的機會。”
劉婆子笑了:“就曉得這家裡,也只有你一個明事理的了。我和你說,你對四奶奶放印子錢的事,到底知道多少?”武嫂子的臉登時煞白,看著劉婆子說不出話來,劉婆子拍拍她的手:“傻孩子,你當是我來問的,是四爺命我來的,原本呢,四爺以為,這事也就這樣了了,哪曉得前些日子才隱約聽說,四奶奶也摻進去了,翠玉翠紅,總是姑娘家,有些事,四奶奶也不好叫她們去做,你呢,到底曉得多少,說出來,四爺許了,把你們一家子送到通州的莊子去,那莊子雖小,也有一百畝地,你們一家子好生在莊上,吃穿住處都有。若不肯,四爺也只有去想別的法子。可是呢,你們一家子,這日子就這樣吧。”
武嫂子遲疑了,韓氏的事,她當然曉得不少,可還是巴望著過些日子,這事情冷了,韓氏能求陳大太太,把自己一家放出來,到時再想別的法子。而現在一說出來,那就一輩子都要在陳家了,劉婆子淡淡地道:“你別嫌那莊子不好,再差,也比這裡強。再說,一日為奴,終身為奴,就算用了別的法子從名冊上除去,可別人也只會當你們依舊是陳家的下人。你啊,不為別人,難道不為你兩個孩子想想,四爺是個手鬆的人,還應了,到時就把你兩個孩子都從名冊上去掉。”
武嫂子很遲疑:“可是,那是背主。”
劉婆子噗嗤一聲笑出來:“你這孩子,怎麼糊塗了?夫主夫主,四爺尚且是四奶奶的夫主,更何況你們這些陪嫁呢?四爺難道不是你的主?況且我再說句你不愛聽的,若昔日你還在裡面時候,聽到四爺的什麼話,難道不會去告訴四奶奶,那時你怎麼就不覺得是背主?”
武嫂子的臉色慢慢恢復紅暈,劉婆子曉得,這是她在想,起身道:“我去瞧瞧你婆婆,說起來,她這輩子,還真沒吃過什麼苦。”服侍姑娘的丫鬟們,是豐衣足食的,哪似今日住這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