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櫻花,你可以去看看。”這些年Y市的公園裡種了很多櫻花,聽說很多是日本友人種的,象徵和日本世代友好。
“不,那不一樣,”鬼冢笑了笑,閉目道:“櫻花開時絢爛,但在它凋謝時,那才是最美的,那花瓣隨風而舞,讓人心醉。”
“那你回去吧,你遲早要走的。”鬼冢雖是人才,但我的小廟遲早容不下他,我到今還想不明白,他怎麼會到我這個醫院當醫生。
“你趕我啊。”鬼冢喝了一口酒。
“是啊,”我笑笑:“你難道肯一輩子呆在這?”
“你知不知道,當年我爺爺也曾來過這裡。”鬼冢看了我。
“是嘛?”我有些不悅:“是侵略吧。”
“不,是為了大東亞共榮圈,為了天皇。”鬼冢說得很莊重:“那是他們的理想。”
“大東亞共榮圈?”這東西在電影電視上聽得多了,想不到有一日還能從一個日本人嘴裡聽到。
“可惜,日本戰敗了,天皇竟然投降。”鬼冢憤憤道。
“那你爺爺有沒有切腹啊?”我惡毒地說著,我決定,找個機會趕他走,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。
“沒有,”鬼冢苦笑著喝了一大口酒:“命運是如此的捉弄人,被遣回國前,我爺爺在戰俘營遇上了我奶奶,天皇的優秀戰士的妻子,丟下了兩個孩子來找丈夫,結果卻是在戰場上做了慰安婦,成為大和民族戰士的玩物,可笑的是,深愛她的丈夫卻在為天皇奮死戰鬥。”
我聽於志成說過,那是鬼冢家的恥辱,也不知是真是假,聽說日本本土的慰安婦也挺多的,只是在日本投降後就沒了響動,看來她們是不敢反對天皇和自己政府的,真是可憐。
“奶奶自殺了,她死得瞑目,因為她看到了爺爺。”鬼冢將整瓶清酒都灌了下去。
“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?”我警惕道。
“沒什麼,有些話不說出來我會瘋的。”鬼冢笑笑,很無奈的樣子。
“那你就說,我聽著呢。”聽說日本人的性子大都有兩個極端,鬼冢也是如此吧。
“這是我們鬼冢家的恥辱,我爺爺回到日本後,還是裝著對天皇的狂熱,可心裡卻對天皇恨之入骨,天皇,天皇在我們日本人心目中是神,高高在上,現在雖然有很多人不信奉他,但他還是我們日本人精神上的象徵。”鬼冢眼中現出一抹輕蔑的笑。
我無話可說,鬼冢一定是十分痛恨天皇的,作為一個日本人痛恨自己民族的一個神,實在不容易,嚴格說來,他已經是叛徒,對他的民族而言,是異端,是個危險分子。
“我是長子長孫,爺爺手上沒做的事,我一定會延續下去。”鬼冢端正了身子,好象是在做一件十分神聖的事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?那都是過去的事,你們發動戰爭的那個天皇不是已經死了嗎?”我問道。他總不會是想刺殺現在的日本天皇吧,不過可以學歷史名人伍子胥掘墓鞭屍的。
“仇恨是會延續的,子子孫孫無窮盡,只要天皇存在的一天,我的仇恨就會存在。”鬼冢充滿了自信。
“那你打算怎麼做?”我關心得很,象鬼冢這樣狂熱的人我還是防著點,而這一刻,我已經知道,他的仇恨已經是對現在的日本天皇的仇恨,父債子償,在鬼冢看來,是天經地義的。
“我在等,等時機成熟。”鬼冢笑了笑,有些高深莫測。
“那你慢慢等吧,”我站起:“我今天沒見到過你。”
走出門,猶聽到鬼冢的歌聲,淒涼而婉轉,又充滿了悲愴,這又是怎樣一個人?我搞不懂,也不想搞懂,終於想起,鬼冢哼的歌曲是那首櫻花什麼的歌,我初中時也學著唱過,曲調確實很美,只是我不知道櫻花長什麼樣,聽說公園裡有種在那,我可能看到過,但我不知道哪個是櫻花。
接到許小平電話,說房子已經找好,叫我過去看看,滿意就買下來。直接驅車到了省城,許小平已在天緣賓館等我。
“這事你跟朝霞說了嗎?”我問道。
“我見過她,不過這事沒跟她說,到時候給她個驚喜。”許小平笑著邀功道。
“你還知道點浪漫,佩服。”我有些開心,許小平給我辦事,我放心。
“妹夫,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許小平猶豫道。
“什麼事啊,是不是錢?”我有些不開心,我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眼神,我讀到的就是錢字,他也不小了,在Y市的超市生意挺不錯,怎麼還好意思跟我提錢字。
“我想在省城開家超市。